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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之后(56)+番外

“所以说我当时真的是因为伤口太痛了才没有醒过来的,不是因为不想喝药。”十多天之后,当苏夏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能够靠在床头和牧酒酒聊天了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这样说了一句。

牧酒酒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在说什么事情,她挑了眉道:“我记得从前你受伤赖在徐周医馆里不走的时候,有一次徐周开的药苦了些,你差点将他给扔出医馆。”

“我若是没被剑戳死反而被药苦死,岂不难看?”苏夏随口反驳。

牧酒酒笑笑,这时候门外也传来了一声轻咳,徐周青着一张脸走进了屋子里来。这几日徐周都会来替苏夏换药,十多天下来苏夏伤口愈合得虽是极为缓慢,但比之前仍要好上了许多。见徐周走进屋子里来,牧酒酒当即动作小心地替苏夏褪去了上身衣服,苏夏本就只穿了一身里衣披件外衫,所以很快便褪得干干净净露出了胸口的伤口。

那是一道深得可怕的伤口,再进一寸便有可能刺中心脏,初见的时候牧酒酒根本无法相信苏夏是如何拖着这样的伤撑过来的,甚至她当时根本没有发现苏夏有哪里不对劲。

前段时间苏夏刚醒过来身体还太虚弱,牧酒酒也没有办法让他解释太多,但现在他稍微养好了精神,牧酒酒终于也问了出来:“你胸口这个伤究竟是怎么来的?谁伤了你?”

“我自己伤的。”苏夏任徐周给自己上药,重新包扎好伤口。

徐周包扎伤口的手猛地一颤,苏夏疼得抽了一口气。牧酒酒也是全然没有料到:“为什么?”

苏夏无奈地笑笑,指着胸口的伤道:“半年前我的确差点死了,杜盟主用蛊虫将我救活了,当初那蛊虫就住在这里。”苏夏叹道,“蛊虫入体会替宿主治伤,只是伤势好了之后,它会入脑侵蚀宿主的意识。我在那之前,自己将它给挖了出来。”

牧酒酒听得一怔,紧紧地盯着苏夏的胸口,就连徐周也不禁抽了一口气:“你怎能如此乱来,若是稍不注意便……”

“反正命都是捡回来的,我宁愿死了,也不愿被一只蛊虫占去了身体。”

苏夏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可争辩的,牧酒酒张了张口,才道:“杜爷爷不知道?”

“杜盟主养蛊就是为了对付牧风,只是他一开始想的是将那蛊虫用在他自己的身上,让我操纵他杀了牧风。”苏夏叹道,“我自然没有答应,我阻止了他,说是先让我试试,若是我能够斗得过牧风,他便不需要用上那蛊虫了。只是我太高估了自己,我非但没能斗过牧风,还中了他一掌,且答应让容秋到万象山庄代替我的位置。”

“杜盟主万不得已,只能在我将死之时将蛊虫种在我的身上,所以众人都以为我死了,而我则被杜盟主悄悄送到了弗州来,而那蛊虫用了五个月才让我重新醒过来。”

这下子事情算是都解释清楚了,苏夏说得简单,牧酒酒听着却是后怕连连。她握着苏夏的手道:“徐周已经说了,现在你的身体很差,或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的关系……旁人要十天能好的伤,你半年才能好,所以你现在不能再跟任何人动手了。等你再好些以后我们就回万象山庄去,江湖大事都扔给容秋帮你处理,你安心在屋里面养伤陪我就行了。”

“容秋?”苏夏倒是没有想到。

牧酒酒认真点头道:“容秋是我爹手下的人,爹不在了,他就得听我的了。”

“……”

“阿嚏!”毫不知情的某人坐在客栈楼下的饭桌旁,夹了一颗花生往自己嘴里扔进去。

牧渲坐在容秋的面前,斜斜看了他一眼。

“我请你出来喝酒,你就当真只喝酒一句话都不说?”容秋叹道。

牧渲放下酒壶,冷声道:“我听说你要和酒酒一起去万象山庄。”

“不错。”

牧渲眼神又是一冷。

容秋连忙摆手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替你看着苏夏,不让他将牧姑娘欺负了去……”

便在容秋说这些的时候,牧渲又道:“我要回一趟雾山,将爹好好安葬。”

容秋脸上的笑意霎时凝结,他放回手,埋头喝酒道:“其实那日杜经年让主人来弗州,我是劝过他的,但他执意要前来。”他苦笑一声,“你别瞪我,我只是替主人着想而已。只是他不肯,他说他老了,突然有些想尝尝被儿子女儿孝顺的感觉。”

牧渲一口一口的仰头喝着酒,良久,才道:“我知道。”

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一直到容秋听到楼上传来的开门关门声,见徐周又走了下来,他才又对牧渲道:“我听说舒寻和陆小清也打算呆在万象山庄了,你从雾山回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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