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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49)

她吼回去:"我死也不要嫁给你!我是殷梨亭的未婚妻,如有异心,天诛地灭!"

他的脸色更冷了:"好,我这就去杀了那个殷梨亭。"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她阵脚大乱:"杨逍!你站住,你不准去!"看到那枝AK-47,随手端起,咬牙道:"杨逍!你再不站住我杀了你!"

他回过头来,轻蔑的扬起眉:"杀我?"

"我……我杀了你这个大魔头,为社会除害。"

他轻轻一笑:"有志气,你行吗?"迅雷不及掩耳,已"啪"一声卸下弹匣。反手一扬,澄黄色的子弹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她扔下枪,一字一顿:"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把这个猫捉耗子的把戏玩下去!"扭头向海边冲去,悬崖高得令人头晕,他追过来:"不!"她毫不迟疑纵身跃下。

无边的蔚蓝包围上来,她窒息了,死亡竟然如此痛苦。

没死成……有杨逍在,想死原来都如此困难。醒来看到他的脸,仍是噩梦一样。眼泪终于情不自禁流下来:"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眼睛迅速的黯淡下去:"我送你回吉隆坡。"

她怔住了,他神色落寞:"如果我早知道你宁死也不肯嫁给我,我决不会逼你,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么讨厌我--看来,我太高估自己了。"他的声音又苦又涩:"对不起。"

眼角有眼泪滑落,为什么要哭,他已答应送自己回去,为什么还要哭?

偌大的游艇,无端端仍觉得空间逼仄。他将船设为自动驾驶,拎着酒上甲板来。她抱膝坐在船尾,他斟了酒,问:"你要不要?"她摇了摇头,他掉过头去一口气饮尽。她抬头仰望浩瀚的星河,哪一颗是牵牛,哪一颗是织女?可是唯一辩出的却是银河,天堑难逾的银河。

他说:"已经在印尼领海了,明天就可以见到你的情人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她闷闷的低着头:"我当然高兴。"

他走过来仔细凝视她:"你并不高兴。"

夜风吹得人发冷,她自欺欺人的掉过头去,他却伸出手来,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傻丫头"。这三个字仿佛魔咒,她的目光接触到他的双眼,就再也移不开了。他的眼里有无尽的凄凉与痛楚,就像她自己的眼睛,清晰得令人害怕。她迅速低下头:"明天你就不要上岸了,马上回公海吧。你是通缉要犯,一旦行踪暴露会很麻烦。"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你和殷梨亭相爱是跟我认识前还是之后?"

她不要继续这样的谈话:"我要去睡了。"

他猛然抓住她的肩头:"你看着我!丫头,你看着我!我到底有没有猜对?"

眼泪夺眶而出:"不对,不对!我爱的是殷梨亭,喜欢的是殷梨亭,不是你!"

他捏得她肩头好痛:"你撒谎!你喜欢的人是我,你爱上我了!"

她挣扎起来:"你放手……"他不理,她挣不开,他呢喃一样:"晓芙,你是我的,是我的……"他吻上来,他的吻像灼热的火焰,他吻到哪里,她就像巧克力一样融到哪里。手足全都发软,天上所有的星像是全部坠落下来,坠成一片绚烂的火海。

清凉的晨风像温柔的手,拍在脸上咸咸的,眼泪干了,又流出来。她缩在c黄角,像陷井里的幼兽。

他想替她拭去眼泪,她却更畏缩的向后躲避。离开海岸越远,她就觉得绝望的感觉越清晰。他要带她回日本,他要带她去他的世界。

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她只是无声的掉着眼泪,他说:"好,你就当我是存心的好了,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把你留下来,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

无语,舷窗外万丈金光的朝阳,她视线却只是一片清冷的模糊。

他们经过群岛,靠岸加油再继续前行。他走进来,只见餐盘里的东西没有动,她还蜷在那里。柔柔的心痛弥漫开来,他该拿她怎么办?他纵横半生,怎么会拿这个丫头无能为力?怎么会栽在她手里?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想吃咖喱饭。"

他说:"那我去买。"

她话语里还带着一丝哽咽:"要很辣的那种。"

他寻了几家餐厅,买了份最辣的咖喱饭回来,船上寂静无声,只剩下明媚的阳光。空气里还有她的衣香,混淆着咖喱的气息呛上来,他竟然落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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