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淫妇女乃是寒江剑派不赦重罪之一,谢青鹤绝不可能纵容此事在眼前发生。
他正要出手相救,却发现缵缵咬住下唇,倒在了陈起怀里。
呼地一声。
陈起肩上披着的外袍飞落在地,缵缵纤细的胳膊绕了过来,搂住陈起的脖子。
——她不仅没有拒绝陈起的揉捏,反而靠了过去,甚至还随着陈起的动作给了反应。
陈起的身影遮住了缵缵的不雅之处,谢青鹤才能望向她的双眼,确认她究竟是想做什么。刺杀?乞命?还是……早已决定了献身?缵缵却没有看他,流着委屈又乞怜的泪水,说:“妾与皇父肖似,陈君还要妾如何自证身份?”
陈起一把将她抱起,动作渐渐不堪入目。
谢青鹤提醒道:“阿父,前车可鉴。”
“阿父这辈子就喜欢日女刺客。”陈起说话时咬着牙,带着笑,还有几分报复的快感,“公主易得,做刺客的公主可不易得!”
缵缵受惊鹌鹑似的窝在陈起双臂上,满眼是泪:“妾奉天子密令,有心求和,绝不是刺客。”
缵缵的态度很明确。
她不抗拒陈起的冒犯,她愿意配合陈起的淫威。
谢青鹤不想再看下去。哪怕缵缵确实是身怀绝技的刺客,就凭着陈起今日所作所为,被刺死也是咎由自取。他冷着脸径直出门,陈起与缵缵也没人顾得上理会他,任凭他独自离开。
回到偏殿之后,伏传正在吃午饭,见他阴着脸回来,连忙起身去接:“怎么啦?”
谢青鹤也不说话。
素姑带着人过来给他布置好餐具,整理好羹汤饭食,复又退下。
待屋内没有外人之后,谢青鹤才冷冷地说:“你准备着,待会儿说不得要去给师父抢命。”
“啊?”伏传听得满头雾水,“是缵缵吗?‘说不得’是什么意思?现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刺客?大师兄你怎么不就近盯着啊?万一我来不及跑过去呢?”
谢青鹤拿筷子夹了一颗烘得硬邦邦的豆子,咬在齿间,一点点碾碎。
若缵缵是刺客,该骂的就是陈起,不知死活。
若缵缵不是刺客,该骂的就是缵缵,不知死活。
谢青鹤现在还不知道该骂谁,总而言之,那边正在行脏事的两人,总有一个不知死活!
“不知所谓!”谢青鹤难得骂了一句。
第245章 大争(57)
紫央宫占地颇大,偏殿离着正殿尚有一段距离,以谢青鹤此世的修为,想要打听那边的动静是鞭长莫及,保护师父皮囊的重任只能由伏传来承担。
陈起和缵缵在做不能见人的事,恐防遇刺,伏传就得远远地听壁脚。
这事就很尴尬。
按说伏传对这事也不陌生。当初他和谢青鹤在伏蔚的记忆世界里,见识了不少活春宫。那时候伏传还不怎么懂事,好奇又热衷,扒着门看得津津有味,谢青鹤拉都拉不动。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不仅懂了事,教他懂事的大师兄还就在身边。而且,那边春宫戏的主角也不是陌生人,一个是他俩此世的父辈,一个是与他俩都有些交情的小朋友。
谢青鹤也知道此事尴尬,饭也没吃两口,转身去了寝殿打坐。
上了年纪的男人花样都挺多,如陈起这样伤了蛋蛋的男人,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尤其复杂。
伏传光听壁脚都有点反胃。
他一开始很担心缵缵暴起发难,伤了师父要用的皮囊,抢救不及。
随着听壁脚的时间越来越长,伏传一边继续提防着缵缵把师父的皮囊一击毙命,一边又暗暗期盼着缵缵赶紧行刺。
——狗日的王八玩意儿,还把人当人么?
——这也能忍?
——还能忍?!
——别忍着了,干他啊!
……
谢青鹤盯着炉中香粉一点点化作灰烬,冷不丁听见小师弟摔门而去的声音。
真遇刺了?
还是陈起先发难了?
伏传一声不吭就出去了,谢青鹤也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即刻下榻追了出去。
候在门口的下人正抱着厚衣裳追着伏传,见谢青鹤也出来了,又连忙回来要服侍谢青鹤加衣裳。哪晓得小郎君也不买账,与隽小郎君一样,穿着软底鞋子、一身单衣冲了出去。
正殿的卫士、奴婢都想拦住伏传,架不住伏传身形灵活,众人一眨眼,伏传就溜过了人墙。
拦不住隽小郎君,眼看小郎君要吃人的凶狠眼神,也不敢去拦小郎君。
伏传已经钻到了寝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没有一脚把大门踹开,立在门前疯狂砸门,稚嫩的声音还带了点奶味,不住大喊:“阿父,阿父,阿父!开门,开门!阿父——”
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