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佳期如梦(117)+番外

夏日的黄昏,落日在高楼的夹fèng间徐徐下坠,路口有熙攘的人群,这繁华的尘世,有那么刹那,几乎是静止停顿,仿佛地球停止了转动,只在这一秒钟,一切都停滞不动,唯有脑海中一片静白,然后,刹那间思念翻卷如潮。

这一生,这一生,她慢慢抬起脸,这一生她再不会允许自己落泪,因为有一个人,他会心疼。

她会好好的,幸福的活着,安稳的将自己这一辈子过完,把所有的幸福都要体验到,因为,他会知道,他会心疼,所以,她更要好好的,让自己最幸福的活着,过好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

我把戒指挂在脖子上,因为这样,它就会贴过心口,它会跟着我的心跳,跟着我的脉博,一起跳动,它会永远在那里,就像你,永远会在那里。

我一定会幸福的活着,安安稳稳,把这辈子最美最好的事情,把生命里的一切感动,都一一体验。

我会过好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直到你,远远笑开了眉,直到你,一定都要知道。

车子终于慢慢滑动,平稳的驶过路口,不久转入主干道,融入车流滚滚。

“妈妈,我们是去机场吗?”

“是啊,等我们到了机场,爸爸也该下飞机了。”

纪念兴高采烈:“妈妈,你猜猜爸爸这次会给我带什么礼物回来呢?他最没创意了,搞不好又是洋娃娃……”

9、《南征北战》(坑)[东子父母番外]

余北战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额头上蹭破了老长一道油皮。被秦妈妈按着涂了一遍红药水,当时看上去格外赤血淋漓。这几天天气热,伤口早就结了痂,红药水的印子也褪得几乎看不见了,露出粉色新长的嫩ròu,于是每个看到的人都要跟余北战开玩笑:“轻伤不下火线啊?”

只有秦妈妈嘀咕:“谁家十几岁的大姑娘还跟个小子似的,成天爬高上树,这下好,破了相,将来没人要。”

余北战当时正在卫生间被秦妈妈按着洗头,洗头膏不小心揉进眼睛里,痛得她哇哇直叫。这时候去火车站的司机回来了,秦妈妈扔下她去开门,老远就听到秦妈妈嚷嚷:“怎么就你一个人?南征呢?”

余北战跳起来就往屋外头跑,果然看到只有司机一个人笔直站在门口,于是抢着问:“我哥呢?”

“没接到。”司机说:“等到人都走完了都没看到南征,我又去站台问了,说今天只有这趟车。”

余北战觉得怅然若失,秦妈妈嘀咕:“电报上明明说的是今天啊,别不是弄错了?”一转头看到余北战满脑袋的洗头膏沫子,滴滴嗒嗒落到地板上,不由跺脚:“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出来也拿个毛巾啊,你看看这地板!”

整个大院都知道余部长家里最讲究卫生,几十年的老地板都能擦得像镜子似的。秦妈妈收拾里里外外,做啥都是一把好手,这个家里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余北战:“你怎么半点也没落到你妈那个斯文劲儿?”

余北战不服气:“斯文有什么好?毛主席都说了,要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活泼懂么?”

秦妈妈嘀咕:“毛主席家也不能不擦地板!”一边赶了余北战去卫生间冲头发,一边自己去拿了抹布来擦地。

余北战哗啦将一瓢水浇在头上,雪白细腻的洗头膏沫子都落在了面盆里,渐渐消融在水中。余北战想起南征走的那天,她和一堆人去送他,看着南征穿着簇新的军装,胸前挂着大红花,起先余北战还兴高采烈,临了真等到南征要上车的时候,结果她抱着他的胳膊嚎啕大哭,把他整条衣袖都哭湿了,等火车开动了,她还追着火车,追不上了傻愣愣站在站台上,又哭了好久好久。

余北战后来眼睛肿了三天,几乎天天都有人逗她:“哟,北战啊,你这眼睛怎么啦?”余北战爱理不理,一门心思算着南征的路程,想着给他写信。

南征去的部队驻地在最艰苦最边远的地方,一封信寄到差不多要两个多月。一想到要几个月后南征才收得到信,余北战就觉得那太久了,但余北战有她自己的办法,她每隔三天就写一封,这样南征就可以收到很多信了。余北战的一笔好字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起先南征在信里说她的字太潦糙看不清楚,她恼了,暑假关在屋子里练了一暑假,南征回信就夸她字写得不错了。

最让余北战高兴的事当然是收到南征的信了,南征那一笔字写得又刚毅又端正。笔尖的力道几乎透过纸背。有时候可能是太忙,南征的信会非常短,廖廖只有一纸半页,但只要哪天勤务员从收发室带回来一封,余北战就快活得像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