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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情的邹小姐(35)+番外

但是大约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我妈忽然就想开了,她还是年轻漂亮,打交道的男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有气派。

仔细想一想,我也说不上我妈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命运对她太苦,她尽力挣扎,也不能出淤泥不染。

这年头,谁还能跟莲花一样呢?

飞成都的头等舱里,我遇见一位漂亮的女人,我们的航班是宽体大客机,所以头等舱也没坐满。我跟她是并排,中间隔着走道。选餐的时候我们一样挑了海鲜饭,可是只有一份了,于是她让给了我。我觉得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很少这样不骄矜,所以一边道谢,一边随口夸赞她新款的BottegaVeneta包包好看。她浅浅的笑,是很幸福的小女人模样:“男朋友去意大利买的,其实我平时不怎么用这个牌子。”

有些女人天生幸运,出身富贵,成长平顺,遇上才貌相当门当户对的男人,相夫教子就过一生。有时候上帝就是会这样偏心眼儿。

我们搭上了话,原来她叫江惠,是外科医生,刚从国外回来,已经签了国内知名的医疗研究机构,趁着最后的暑假,打算去成都看望同学,顺便去九寨沟。她问起我,我告诉她,我要去凉山。

她很有兴趣,问了我许多细节,最后竟然要跟我一块儿去凉山。我吓了一跳,她说自己有同学在世界医疗组织工作,服务于世界最贫困的国家和地区,她十分钦佩。这次有这样的机会,就想跟我进山看一看,说不定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山里很苦。”我婉转的告诉她:“有时候不能洗澡,因为水源很远,要爬十几里山路去挑水。”

她完全没有被我吓倒,说:“我跟导师去过埃塞俄比亚。”

我拼命回忆高中学过的地理,隐约只记得埃塞俄比亚是在非洲。江惠告诉我那是爱滋病很严重的国家之一,而且是世界上最穷困的国家之一。她说:“你完全想像不出的那种穷。”

好吧,既然她见识过世上最穷的国家,那么带她去凉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我们聊得还是很投契,出机场之后要在成都住一晚上,我们一起打车去了酒店。她的同学临时被派往银厂沟出差了,于是放下行李,我带她去吃豆花鱼。

作为半个四川人,我其实挺能吃辣。江惠完全不能吃辣。她是典型的樱桃小口,一点点浅红色的嘴唇,像樱花一般娇嫩,菜放在凉水里涮过,一边涮一边吃,她还直吸气:“好辣好辣!”她被辣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目光盈盈,娇嗔的瞧着我,说:“为什么吃这么辣,你还这么好的皮肤啊?”

我心里忽然一阵柔软,如果我有个妹妹,一定也是这样惹人爱怜吧。

第二天,我打电话租的那台越野车送到了酒店停车场,江惠看到车子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意外,只是问我:“路上很不好走吗?”

“也不算不好走,不过越野车会比较方便一点。”我问她:“你有没有带驾照?”

她摇摇头。

我戴上太阳镜:“那好吧,我来开。”

我们两个的行李都不多,随便扔在后座,路过超市的时候,下去买了一堆零食饮料。路上会比较艰苦,我才不要吃高速服务区的冷菜冷饭,我宁可路上啃饼干喝矿泉水。江惠听我这样说,又多买了几盒自热饭。

长途驾车令人愉悦,尤其成都出来的高速很好走,到了下午时分,路上的车更少了,虽然有大货车,可是也不多。我们的车一路向南,太阳一直晒着大半个驾驶室,江惠的整个人都笼在金色的阳光里,她兴致也挺好,跟我一路说着闲话,时不时还问东问西,也没有打瞌睡,黄昏时分我们已经开出了几百公里,天气渐渐变了,滚滚的乌云一直压过了半个天际,天空越来越低,又走了几十公里,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砸得挡风玻璃噼里啪啦直响。

没在暴雨天开车走过高速公路的人或许不会知道,那种情形有多么恐怖。开着大灯也照不清楚前头的路,只觉得像是永远有一桶水狠狠泼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开到最快,四处都是白茫茫的,车就像开在河里。

我觉得这样十分危险,于是跟江惠说:“找个地方下高速吧,雨太大了。”

江惠点点头。

我看到前面有块牌子,写着某某出口3公里,于是降低了一些车速。这时候有一部银色的小车从我们后面超过去,车速非常快,溅起的水花飞到车窗玻璃上,哗啦啦的一响,把我和江惠都吓了一跳。江惠说:“还真有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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