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恨君不似江楼月同人)恨君不似江楼月(177)

作者: 师良 阅读记录

玉堂春张开双手,语气坚定地对他说:“这车军火,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程勇侧头吐了口唾沫,痞里痞气地笑了:“我说,你一个被展司长放弃的废人,以为还有什么价值能威胁我吗?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此时,展君白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到玉堂春准备坏他好事,眼中闪过怒火。“傅诚,我放你离开展公馆,已经是格外照顾了,别不知好歹。”

“展司长为何这么紧张?担心什么?这厢军火吗?”玉堂春毫无惧色,边笑边绕向汽车油箱的位置。

“看来你是诚心求死了。”展君白紧盯着玉堂春,一步步向他走去,发狠道:“好,我成全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玉堂春忽然摸出一只火机按下,径直朝着油箱扔去。他冲展君白绚烂一笑,笑容中蕴含着解脱和肆意,朗声说道:“一起上路吧。”

在场众人大惊,立刻扑向一旁趴下。展君白也动作利落地扑向一边,滚出爆炸中心范围。

汽车轰然爆炸,响彻天际,火光与天边的晚霞相互辉映。

不远处,陈余之悲痛凝重地目睹了这一幕,耀眼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泪光闪闪,仿佛看见玉堂春穿着一身大红戏服,在炙热的火焰中唱着他钟爱的戏剧,璀璨落幕。

军火没了,展君白怒火中烧,一回展公馆便摔了整桌子的茶具。

“司长,您息怒。”一旁的邱名战战兢兢地劝道。

“傅诚的尸体呢?”

“虽然炸得面容全毁,但担心留在现场被有心人发现线索,随车带回来了。”

展君白冷漠的目光扫了过去:“找个养蟹的塘子,处理掉。”

邱名被展君白变态的命令吓到,还是应了一声。他正准备往外走,就见展天青怒气冲冲闯入,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径直走到展君白面前,指着他怒道:“我早说过,留着他就是个祸害。”

“是我的错。”展君白瞬间收敛脾气,低头道歉。“当务之急,一是怎么向蔡市长交代,二是起事的军火怎么办。”

展天青冷哼一声:“蔡老头你就不用操心了,白金波会搪塞他,把罪名安在金马堂身上,反正他们秘密筹建的军火库也在附近,东西是被你换出来了,但爆炸的一批货里也有他们一半。至于起事要用的军火,城内来不及安排就算了,我当天从城外带进来,不差这半天工夫。”

“这样一来,就没办法里应外合了,风险要大一些。”展君白自知有愧,叹口气。

“只要你在婚礼上把那些人都控制住,没什么问题。”对此,展天青反倒更有信心,临走之前还不忘又教训展君白一顿,“以后长长记性,给仇人留情面,就是给自己留死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好不容易送走展天青,展公馆静了下来,一股压抑感顿时席卷展君白全身。他独自走入玉堂春曾经居住的客房,关于他的回忆在脑海里重现。

天韵园内,帘幕缓缓拉开,玉堂春惊艳登场,身段柔美,戏妆精致,唱词清丽。

展公馆,两人单独初见,玉堂春浅笑吟吟站在门口,白色的斗篷越发衬得他气质干净。

裁缝铺,乔装成裁缝的杀手持刀袭击,玉堂春用单薄的身躯挡住了致命一刀,白色长衫上鲜血淋漓。

还有地下室囚牢中,玉堂春惨白着一张脸,厉声问为何不杀他。

如此种种,都已如过眼云烟,随着那一声爆炸,散得一干二净。

当时,展君白并没有回答他为何不杀他,而现在,他跌坐在玉堂春常坐的窗前,幽幽道:“我拿你当朋友,唯一的朋友。从没有人肯替我挡刀。”

屋内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隐约有哼唱霸王别姬的曲子声传来。

应和着曲子,玉堂春的影像夹裹着微尘出现在他面前,笑着说:“可惜,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用那把枪打死你。我希望,你凄风苦雨,不得善终。”

展君白孤寂地坐在黑暗中,曲声渐远渐淡。

除了他之外,陈余之和楚然也坐在桌前,心情沉重,面色悲伤,点燃了一只白蜡烛,为玉堂春的死默哀。

“他不是虞姬,他才是真霸王。”陈余之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佩。

楚然点头:“生也绚烂,死也绚烂。”

两人沉默片刻,楚然轻声道:“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准备婚礼。”

陈余之望着她,“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嫁?”

“嫁。你今天也看到了,展君白有多机警,那么近的距离也还是躲掉了爆炸。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这场政要云集的婚礼。”

“我是担心白署长和展军长从中作梗,到时候你很难在婚礼上揭开他们的真面目。”陈余之虽然这么说,但也明白,事到如今,即便是满怀担忧,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