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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君不似江楼月同人)恨君不似江楼月(82)

作者: 师良 阅读记录

当时他从展公馆回到余之堂,到金大成来抓人这段时间,一共接待了八个病人。

其中三个一直和他在一楼,没有时间去二楼放鸦片,可以直接排除。另外五个中有位女士脚踏一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脚步声清脆,如果上楼,鞋跟的声音无法避免,也可以排除。还有个老汉,感染了风寒,从进门到离开一直咳嗽,几乎没有停过,显然也不是。

最后还剩下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年轻人,脸色蜡黄,很瘦,手上提着一个小箱子;一个是抱着孩子的女人,看起来质朴老实;还有一个是着长衫的中年人,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那名中年人很胖,衣服几乎绷在身上,根本没有能放鸦片盒子的地方,可以排除。

那么年轻人的箱子,还有女人怀里的孩子都有可能成为匿藏鸦片的地方。

陈余之仔细思索过,当时这两人都跟着他上过二楼。年轻人趴在病床上做针灸治疗,而另一侧的女子则掀起衣服一角喂婴儿吃奶。

陈余之将之前写写画画的笔记本转过来推到江月楼面前,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画像,十分肯定地对他说:“她就是放鸦片的人。”

“你确定?”江月楼见他直接给出答案,并没有继续分析这个女人的可疑之处,疑惑地问。

“我确定。”陈余之自信满满,“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喝的中药里有几味药是婴儿忌用的,我当时和她说得很清楚。她喂食孩子有毒的奶水,并不在乎孩子的安全和健康,这说明,婴儿只是她麻痹别人的手段,鸦片应该就藏在孩子的被单里。”

江月楼恍然大悟,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赞赏,夸道:“如果不做医生,你应该是个好警察。”

“我权当是夸奖。”陈余之笑了起来。

江月楼撕下那张画像,递给宋戎:“查,把她给我找出来。”

宋戎接过画像,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去。屋内,只剩下江月楼和陈余之两人。

夜色寥寥。院中的一颗老树,枝叶被月光割碎,落了一地银辉。

江月楼和陈余之对坐在屋檐下的木地板上,中间摆着一方茶几,上面有一壶清茶和两只茶盏。陈余之跪坐在地板上泡茶,举手投足气质飘逸出尘。而江月楼则不拘小节,一腿抬起,斜踩在地板上,仪态粗犷。

陈余之拢了拢长袖,露出白净的手腕。只见他手执茶壶,优雅专注地往茶盏中倒水,一注碧色的茶汤落入杯中,几枚茶叶在茶杯里旋转浮沉。

他将茶杯推向江月楼处:“说起来,还没有认真跟你道过谢,今日便以茶代酒。”

江月楼一笑,拿起茶杯一口喝下,愣是把茶喝出了酒的豪迈。

此时,小白猫不知何时钻了出来,蹭到陈余之怀里躺着,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好不惬意。

江月楼瞧着好笑:“这家伙现在跟你倒是比跟我还熟。”

“因为你忙工作的时候,基本都是我在喂。”陈余之忍不住戳穿他这个主人的怠慢。

江月楼知他在开玩笑,佯装训斥小白猫:“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我喂你这么多年,忘得一干二净。”

小白猫像通了人性一般,冲着江月楼叫了一声,然后起身跑到院子里自顾自地玩去了。

陈余之笑了起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它每次来找我,都是饥肠辘辘,跟你每天伺候着,自然是不一样。”

江月楼无语地摇摇头。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一鼓作气,追查到底。”

“他们这次来势汹汹,你小心些。”陈余之略有些担忧,提醒着。

江月楼大笑出声,浑不在意:“打击报复,我江月楼从来不怕,我宁愿他们出手,也好过这些肮脏的东西龟缩着,追查起来难上加难,毫无头绪。”

“哪怕死?”陈余之问。

江月楼铿锵有力地回答:“哪怕死。”

两人对视片刻,陈余之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茶壶,又为江月楼斟了一杯茶,两人再饮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了,郊外湖边空旷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蛙鸣。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湖边,湖风吹得斗篷张扬飘起,猎猎作响。

金马堂掌事老火从远处谨慎地走了过来,停在那人不远处,恭敬地喊了声“三爷”。

那人并未回头,也未答话,沉默了好一会,令老火内心忐忑。

忽然,他听见他缓缓地说:“你跟了我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是,三爷。以往都是电话跟您联系的。”

那人终于回过头来,面容隐藏在斗篷的帽子下,一片黑暗。“栽赃陈余之是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