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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最好的时光(98)

在那个台风夜,当他伤心欲绝地冲下山去的时候,她其实站在雨中,号啕大哭。

聂宇晟,这三个字,对于她而言,唯一的意义,就是此生她爱过的第一个人,也是她最爱的一个人。

她却不能爱。

有太多的分崩离析隔在中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把那一番话说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想去找聂宇晟,她都想说,对不起。

她唯一能够对他说的话,也只剩这三个字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对自己说,够了。

相思如果是一种债,那么如今已经偿还,够了。

她拧出滚烫的毛巾,按在自己脸上,勒令自己必须重新忘记聂宇晟。

王雨玲等雨停的时候才走,她走的时候,谈静已经有点鼻塞头疼。王雨玲不放心,谈静说:“就是淋了雨,受了寒,明天肯定就好了。”

到了晚上快要熄灯的时候,谈静只觉得浑身发软,走到护士站去,央求值班护士给了体温计,量了一量,竟然三十九度。值班护士说:“你别撑着了,赶紧去挂个急诊。”

“我就是受凉了……”

“感冒更不能在病房待着了,你快去急诊,病房里病人都虚弱,要严防传染。”

谈静没有办法,只好拜托护士多照顾孙平,自己下楼去前边门诊楼的急诊部挂了个号。医生问了问,诊断是风寒感冒,看她烧得太高,于是开了两天的点滴,说:“今天先吊一袋,加退烧药的,明天再吊一次抗生素。”

谈静去取了药,挂上水,差不多已经半夜了。

观察室里人不多,半夜还在门诊输液的,基本都是各种突发急诊。有个孩子哭得很厉害,父母拎着输液的药水袋,不停地绕圈子。

谈静觉得头疼欲裂,又不知道病房里孙平怎么样了,半夜三更,举目无亲,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指望,可以帮助自己。孙志军被派出所带走了,她最担心的是,孙平的手术该怎么办,医院还会答应做手术吗?如果不能做,那么孩子的病,还能拖延吗?

她发着高烧,人本来就虚弱,头疼得厉害,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睁开。观察室里那个孩子哭得太厉害了,最后吐奶了,家长很惊慌抱着孩子直着喉咙叫医生,医生进来仔细察看,商量要送去住院=非)凡鱿(鱼购(买收)录。

孩子被抱走之后,观察室里安静了不少,谈静闭上眼睛养了一会儿神,突然有一根微凉的手指,按在她的手背上,她一惊,醒了,才发现原来药水输完了,护士在替她拔针。原来她睡着了一会儿,可是谁替她叫的护士?

聂宇晟就站在不远处,她按着手背上的创可贴,需要按一会儿止血。他走过来对她说:“我有事跟你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他只觉得她不会照顾自己。晚上的时候他接到医院的电话,来看一个急诊,结果路过观察室,就看到了她。

一个人坐在观察室里打点滴,连睡着了的样子,都是那样的疲倦。她的唇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大约在发烧,所以唇角发白干得起了皮,袋子里的药水已经快完了,她却没有任何醒来的痕迹。再不拔针的话,就会回血了,所以他转身去值班室,叫来了护士。

谈静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跟自己说,不过观察室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按了一会儿创可贴,就站了起来。聂宇晟说:“去我车上吧。”

停车场里一个人都没有,值班的保安在岗亭里打盹,晚上这里的车不多,大部分是值夜班的医生的,所以显得很空旷也很安静。聂宇晟替她打开车门,很多时候小节总是能体现他的出身,家教良好,时时刻刻记得所谓的风度。

聂宇晟其实也没想好有什么话对谈静说,所以当关上车门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急诊谁看的?”

谈静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是问刚才谁替自己看的病,于是答:“张医生。”

医院里有太多张医生,他不知道是哪个,于是又问:“处方呢?”

谈静把捏得皱皱巴巴的病历交给他,他看了看上头的诊断和开的药,风寒感冒,下午的时候她一定是淋雨了。

他说:“明天你不要到病房陪c黄了,会传染。”

“是风寒感冒……”

“医院有规定。”

谈静悄悄打量他的脸色,他还是那样冷漠生硬的口气,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听到他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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