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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女厂长(36)

随着暑假的来临,沈建东姐弟俩都放假了。为了挣工分,姐弟俩都表示要去上工,但被余思雅严令禁止了。

“你们俩基础差,把小学课本拿出来,该背的背一背,背完了看我拿回来的报纸,天气凉快的时候打理自留地,黄瓜藤老了,该拔了种新的蔬菜……”余思雅一一给他们安排了其他任务。

沈建东不大乐意。

沈红英拽了他一下,等姐弟俩独处的时候,她说:“你别去上工,不然回头别人又要说嫂子,说她让你一个孩子去上工,自己却呆在家里好吃懒做。”

最近看到他们就说这些话的人越来越多了,沈建东也很烦,无论他怎么解释,说他嫂子真没闲着,也没虐待他们,可这些人就是不信。总觉得他们是受虐的小可怜,可实际上,他们嫂子天天管着他们学习,不让他们干重活,每顿饭也都让他们吃得饱饱的,跟他妈还在时候没什么区别。

至于说干活,村里跟他同龄的孩子哪个不干这些活?为什么他们就不觉得自己虐待自己的孩子呢,却总觉得他们嫂子这样是虐待他们。

“好吧,那我去河里看看能不能逮着鱼回来打牙祭。”沈建东提着水桶跑了。

到了夏天,清河就是孩子们的乐园,不但能解暑,而且偶尔还能摸些鱼虾回家解馋。不过去的都是男孩子,沈红英艳羡地收回了目光,打算先看会报纸,等一会儿没这么热了再去挖地种土豆。

她坐在吃饭的板子前看报,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沈红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村里人串门都是跑到门口就嚷嚷,很少有这样客客气气敲门的。

她放下报纸,跑出去,看到院子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衣,戴着副黑框眼镜,皮肤白皙,面容清瘦的年轻人。

沈红英很少看到这样斯文的年轻人,当即红了脸:“你……你找谁啊?”

“请问这是余思雅家吗?我是她初中同学。”男人说话的声音也斯斯文文的,跟村里汉子们的大嗓门完全不一样。

沈红英点头如捣蒜:“在的,你请进……”

然后蹬蹬蹬地跑了进去,推开了余思雅的房门:“嫂子,外面有个人说是你的初中同学。”

余思雅在写计划书,被人打断,有点不高兴。原主的初中同学又不等于是她的,她没啥兴趣,但对方已经找上门了,不见也不行,余思雅只好扣上钢笔帽,起身出门。

走到堂屋门口,余思雅就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那道清隽眼熟的身影,余思雅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待她说话,对方转过了身,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果然是熟人!

余思雅很是头痛,她上辈子在孤儿院长大,从上高中起就开始打零工挣生活费,每天忙得要死,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别说早恋了,到死都还是个母单,根本不会处理恋爱问题,更不会应付原主留下来的感情债了。

“思雅,不请我坐坐吗?”楚玉涛轻声问道。

余思雅侧身:“进来吧,家里穷,没什么招待你的,随便坐。”

楚玉涛看了她一眼,笑容淡了下去。

余思雅装作没看见,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玉涛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温柔褪去,取而代之的审视和探究。

余思雅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有点为原主心酸。这么多人,竟然只有一个分了手的旧情人能察觉到她的不同,而其他人,只看到了她身上的利益,何其可悲。

“红英,去烧点开水给楚同学泡杯茶。”余思雅开了口,支走沈红英。

等沈红英走后,她直视着楚玉涛的双眼,不避不闪:“你想问什么?”

楚玉涛笃定的说:“你不是余思雅!”

他从学校里回来听说了沈家发生的事之后就觉得奇怪。他所认识的余思雅温柔、性子好、耳根子软,像朵怯生生的含羞草,根本不像是能力抗娘家婆家的人。

这一打照面就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测,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如此的陌生,跟他印象中那个害羞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样。

余思雅翘起唇,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余思雅!”

反正面对原主的故人,她是一点都不心虚。原主倒霉,莫名其妙不见了,她就不倒霉吗?她好不容易奋斗到有车有房,却突然掉到这个落后的年代,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楚玉涛看她不肯承认,苦笑了一下:“我认识的思雅不是这样的。”

“你是来叙旧的吗?我想我们之间恐怕没什么旧可叙吧。”余思雅直接下逐客令。

楚玉涛复杂地看着她:“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思……余同志,是你娘家来找我的,说你怀了孕,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艰难……”还说余思雅心里一直惦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