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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女厂长(776)

这个社会还很保守,两口子在路上走着都不会有牵手之类的亲密行为,所以一出办公室后,沈跃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规规矩矩地落后余思雅一步。

两人一起下楼,出去正好看到张剑英带着门市部的所有男售货员一起拎着包出门。几个男售货员走在她周围,将她围在最里面,边走边四处张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和平的街头出现这样的行为未免有些诡异,沈跃觉得有点奇怪,多看了两眼:“他们这是?”

余思雅想起自己还欠赵东进人情,正好沈跃回来了,请对方吃顿饭表示感谢是应该的。便将这个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现在为了避免再出现上次的情况,我们更改了每天存钱的时间,也增加了人手,只希望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吧。对了,上次的事多亏了赵东进队长的帮忙,他也跟这片的公安打了招呼,让他们下午多巡逻巡逻咱们这里,回头咱们找个时间,请他吃饭,谢谢他的帮忙。”

虽然省里通过招工和允许大家摆摊的方式,安置了一部分年轻人。但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社会上存在的大量闲散劳动力这个问题。这件事还是只有发展才能根除,可发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需要漫长的过程和一代人的不懈努力。

沈跃盯着看了张剑英一行,直到他们顺利进了银行,才笑着点头说:“是应该好好谢谢他,这个事我来安排吧。天很热,咱们回家吧,我带你。”

他将包和省报特刊递给了余思雅,接过她手里的钥匙,给自行车开了锁,然后骑上去,带着余思雅回了家。

这个点,三个孩子都还没回来,在外面忙活他们的生意,家里冷冷清清的。

进屋后,放下东西,余思雅先去厨房:“你在火车上没吃什么吧,我找找家里有什么吃的。”

可惜天太热,家里没冰箱,菜和肉都不敢多买,因而家里除了主粮竟没有什么东西。

余思雅翻了一圈,有些失望,不死心地还想找找。

沈跃进来看她踩在小凳子上在柜子里翻东西,一把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别找了,我不饿,陪我说会儿话吧。”

阳光从窗户窜进来,打在他的脸上,眼窝下的青色格外显眼。一看就是没睡好,余思雅手撑在他的胸口,凶巴巴地问道:“你回来买的站票吧?”

沈跃知道瞒不过她:“我一个大男人,站票就很好了。放心,回家我就洗了澡,换了衣服来接你的,你闻闻,是不是有家里的肥皂味?”

余思雅推开了他凑过来的脑袋:“我知道了,又没嫌弃你,走,去睡一会儿。”

大夏天绿皮火车的站票是个什么情况,坐过的人都深有体会,闷热,像个蒸笼一样,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在一块儿。这种时候坐火车真的是找罪受,这两三天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沈跃拉着她的手不放:“你陪我。”

怎么这么粘人,余思雅的嘴角无意识地勾了起来:“好,我陪你,睡吧。”

她陪着沈跃回到了卧室,打开了安放在柜子上的电风扇,将沈跃推上床:“闭上眼睛。”

沈跃这几天都没睡好,回来后,又兴奋地去找媳妇。这会儿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闻到熟悉的味道,兴奋的心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些,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手还拽着余思雅的手不肯放。

余思雅等了一会儿,听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试探着抽了抽手,结果刚要抽出来,又被他死死攥住了,他的眉心也跟着紧拧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安。

余思雅放弃了抽回手的想法,安静地打量着他。

比起上次见面,沈跃瘦了很多,最明显的是颧骨,以前还有些肉,现在就一层皮包着骨头,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无声地叹了口气,余思雅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他也没反应。余思雅顺着手指往上看,一道粉色的疤痕从袖口里探出一个头。

余思雅马上伸手解开了袖口的纽扣,将他的袖子挽了起来,一条十几公分长像蜈蚣一样扭曲狰狞的伤口横亘在他的小臂上。

“别哭,没事的,只是小伤,你看已经好了。”沈跃抬起手,手忙脚乱地替余思雅擦眼泪。

余思雅别过头,又生气又心疼。

这个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写信也不说一声。大热天的还穿了一件长袖衬衣,要不她无意中发现,他是不是准备瞒到底啊!

沈跃坐了起来,揽着她的肩轻拍:“真的没事了,这不是致命伤,只是看起来吓人。我答应你,下次有什么都不瞒着你了好吗?”

余思雅还是不想搭理他,都不拿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