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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196)

姜宁忙问:“你去哪儿?”

燕一谢冷冷道:“有点事情,三天后回。”

姜宁心中一松,正要开口,但紧接着,燕一谢的声音却将她冻得一个哆嗦:“怎么,打电话来为你旧情难忘的‘男朋友’来求情?”

隔着电线,燕一谢的语气格外低沉阴鸷,隐约能听出几分深入骨髓的痛恨。

“男朋友”三个字是被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刚重逢的时候。

领证之后这段时间燕一谢身上消融了一点戾气仿佛只是姜宁的错觉。

姜宁扶额,有点欲哭无泪,道:“你听我解释。”

“哦,又是解释。”燕一谢的语气极度不信任,有种“我看你这次又怎么编”的意味。

姜宁赶紧道:“我昨晚醉得不轻,脑子都有点混乱了,我说的男朋友,是指年少时期的你,绝对不是什么陆修然。”

“很好的解释。”燕一谢语气森然:“你竟为了陆修然求情这么苦心孤诣,这种谎话都能信口拈来,你是觉得我会蠢到再次上当受骗?”

说着燕一谢语气不禁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

他都感觉自己极度卑微。

三年前,是她说的分手,无论他怎么请求也不回头。

三年后,他以为能用一纸婚姻将她绑在他身边,但是她醉酒之后居然在他面前心心念念都是另一人,夸另一个男人“全世界第一好”,还让他不要说那个人。

他竟然连提起那个人都不配吗?

虽然停机坪那边风很大,姜宁几乎能听到风卷起燕一谢黑色的长风衣猎猎作响的声音,但不知怎么,在这样的噪音下,她仍是听到了他语气中的几分心灰意冷的意味。

姜宁真是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妈的,为什么。

她心中一急,脱口而出:“要不要拿个测谎仪,看我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燕一谢:“……”

燕一谢也被姜宁的脑回路弄得愣了一下。

姜宁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她和燕一谢重逢以来,最大的根结不在于她没解释,也不在于燕一谢的冷漠与恨意,而在于不信任——经历过当年的事情后,燕一谢对她的信任已经变成冰片一样薄弱。

一点点的摇晃,都能让两人努力重新建立起来的温情瞬间崩坍。

但她如果能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见电话那边犹疑地沉默,姜宁道:“我等你回来,三天后,你可以带个测谎仪回来。”

谁料燕一谢冷然道:“就今天,你在原地等我。”

说完燕一谢挂了电话。

乌云从天际卷过来,将整座城市压得很低,马上要下雨,长着络腮胡的金发外国机长过来问他现在飞不飞,现在不飞,再过一小时遇上寒流,便飞不了了。

燕一谢捏着手机,看着来时的方向,脸色晦暗复杂。

测谎仪。

也亏姜宁想得出来。

但是姜宁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测谎,难道她真的有些话是说的真的吗?

燕一谢盯着通话记录,神色有些阴郁不定。

片刻后,他给肖慎打去电话,让他代为处理德国那边的事。

挂了电话后燕一谢直接转身往回走。

狂风鼓起他的黑风衣,高大的身影越走越快。

……

燕一谢让姜宁在酒店等他,姜宁便哪儿也没去,她继续吃完了中饭,叫了客房服务,让人把酒店房间清洁了一番,然后就趴在床上抱着脑袋。

等待的时间非常煎熬。

大约一小时后,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姜宁忙跳下床,顾不上穿拖鞋,赤着脚跑过去开门。

燕一谢走了进来,视线瞥了一眼她赤着的脚,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幸好酒店地上铺着地毯。

他随手丢了外套,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上,高大的身影往沙发上一坐,也不开口,冷冰冰地盯着姜宁。

姜宁关上门,跑过去在他身上扒拉了会儿,问:“测谎仪呢?”

燕一谢气笑了:“你还真让我带测谎仪过来?你把自己当成被刑讯的犯人了?”

他心中的确不相信姜宁,甚至也有用测谎仪看一看她真心的冲动。

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姜宁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一根刺,他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楚,如果他想和姜宁继续走下去,他便不能也在姜宁喉间埋下一块鲠。

姜宁道:“不这样你又不相信我。”

燕一谢只是盯着她,漆黑眼眸深不见底,情绪复杂难辨,英挺的眉梢紧紧蹙着,似乎在分辨她说的话的真伪。

姜宁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出轨被抓到的妻子——但问题是,她从来也没出过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