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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忆里等你(14)


“你自己想想,你这些年为这个家做过什么,除了每周五打一个说不到几句话的电话?对了,还有一笔打过来就被我们退回去的汇款。”
司徒玦一愣,她的确给家里汇过钱,但并不是一笔而已。即使明知道以父母的收入情况自己的那点钱完全不会让他们看在眼里,但是她骨子里在这方面还是一个相当传统的人,纵使跟父母关系再糟糕,她仍有一个做女儿应尽的义务,所以从她领到第一份薪水开始,就每月都给父母汇去一笔钱,他们用不用得着是他们的事,给不给也是她自己的事。除了第一个月的汇票被父母退了回来之后,据她所知,后来的每月都没有被退,这样的习惯她已经维持了几年,为何妈妈会说这样的话。
她心中有疑问,但也知道这时提钱的事只会让好不容易改善的局面变得更糟,因为那并不是这个死结的关键。
“妈,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司徒玦流泪抬起头来,她才发现妈妈的眼睛早已经湿了。
“你少胡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还能要求你什么。我和你爸爸用不着你cao太多的心,你一个女孩子,安分一点就那么难?过去的事我也不想重翻旧账,可你现在跟那些外国人鬼混有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你在国外,就算是西方社会,朝三暮四也不是美德。”
司徒玦想辩道:“我哪里有鬼混。”可又自知说服不了妈妈,她心里顿时气得牙痒痒的,这些事情她父母如何会知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小人泄密。那个两面三刀、挑拨离间的伪君子何等阴险卑鄙,昨晚才从吴江他们那里听来一点端倪,转瞬就添油加醋地在她父母前告状。她早知道他无耻,只是不知道他无耻到这种地步!
“是姚起云说?他几时说过我的好话?完全不是他说的那回事,你们就那么信他?”
“你又怎么知道起云是怎么向我描述的?我一再跟你说过不要带着偏见去看人,就算是他说的也是为了你好。”薛少萍说道。
司徒玦只能无声冷笑。
薛少萍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的,也索性停下了手里的忙活,“你这次回来是参加吴江婚礼的?你从小跟吴江混在一起,人家现在都肯收心好好地找个人结婚生子了,你呢?”
“结婚不是凑合着过日子,我找到合适的自然会考虑,总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司徒玦不想在妈妈跟前说,她对爱情早已丧失了信任,绝望过一次已经够了。
“你不摆正心态永远都不会找到‘合适’的。”薛少萍迟疑了一会,忽然压低了声音正色问道:“你老实说,起云这些年等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你跟他当年是不是有过什么?”
司徒玦一怔,别过脸去,“他等我?笑话!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是吗?”薛少萍半信半疑,“起云就是这桩事还让我和你爸爸放不下心,他这几年都是一个人过,平时什么时候回来吃饭说不准,可是每周五晚上铁打不动地会回家,正好赶上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这次你回国他也特意去机场接你……”
“因为我打电话回来的时间跟他回家吃饭的时间吻合,就可以判定他等我?那等一个人也太轻易了。他每天晚上吃饭的时间跟新闻联播吻合,为什么不说他至今未婚是在等李瑞英?”司徒玦讥诮地说道。
“我也是看到有一次周五他在外面有事,又下着大雨,这一带内涝得严重,车都熄火,他是淌着水回来的,正赶上你打电话的时间。坐了一会,外边还有事情没办完,又淌着水走。我和你爸爸心里这才犯了嘀咕。”
“他变态的,变态的人能用正常人的心理去分析吗?”
司徒玦的确是习惯固定一个时间打电话回家,习惯能让她坚持。但是七年来姚起云从未在电话里跟她说过只字片语。
“你胡说什么。在我看来起云这孩子比你好得太多。”薛少萍本身也不过是半信半疑。说起来这就是中国父母的悲哀,司徒玦和姚起云过去暗地里有过的那一手,关系好一些的朋友都心里有数,唯独做爸妈的人始终蒙在鼓里。
“他如果等的是你,那是你的福气。”
“那我还真受不起那么大的福气。妈,你别乱点鸳鸯谱,姚起云跟谭少城的事你难道不知道,要等他也是等谭少城,他们不是天生一对吗?”
女儿话里太过明显的不屑让薛少萍有几分不快,数落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看着少城好,踏实、本分,是个好女孩,可惜她和起云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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