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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忆里等你(94)


说完,薛少萍便出了门,可姚姑姑如何能够“放心”,她和司徒玦的磨擦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那姑娘虽从不把事情闹大,但什么时候是个善茬?
让她去看司徒玦的脸色,不如撕了她的老脸,无奈形势比人强,想着家里的状况,如何还能硬气得起来。姚姑姑思前想后,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除了司徒玦所有的人都不在家,硬着头皮去敲她的门。
门是很快就开了,意料中的难堪竟也没有出现。司徒玦一见姚姑姑就拍着自己的脑袋,飞快回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月的工钱,连骂自己健忘,遂交到姑姑手中,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
姚姑姑这样一个灵醒之人岂能不明。她暗叹,司徒玦到底是薛少萍亲生的女儿,这番举动无非要再一次提醒她,付她工资的人是谁,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意思点到即止,多余的话一句也不必说。姚姑姑把钱揣进口袋,淡淡道了句谢就走。没想到走不了几步,就被身后的年轻女孩叫住了。
毕竟是年轻气盛,嘴不饶人,姚姑姑明明知道,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也只得咬咬牙,停下了脚步,背对司徒玦,等着对方的奚落。
谁知,她背后安静了一下,只听司徒玦声轻声说道:“姑姑,我是真的喜欢起云的。”
姚姑姑一怔,回头不冷不热地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我算什么,哪里管得了这些,你这话要是在你妈跟前说,那才算是正经事。”
司徒玦玩着手里的一块石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是起云的亲人,我把你当长辈也是应该的。以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姑姑你别往心里去,大家一个屋檐下住着,你待我三分好,我就敬你七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就是犯不着让起云夹在中间不好受,大家相安无事应该不难吧,有些事,你就当看不见好了。对了,以后每个月的工钱我会记得按时给你的。”
姚姑姑的背影僵硬。
“我锅里还煮着东西。”说完,她匆匆回了厨房。

姚起云从久安堂结束一天的实习回家,他刻意回来得晚一些,因为昨日在司徒玦和吴江的电话里听到他们约好了今天在司徒家碰头。就当是鸵鸟心态吧,他不想看到他们两个撇开他亲昵的样子。
姑姑正从客厅的垃圾桶旁拣起一块石头,说是搞不懂司徒玦把这东西带回来有什么用处,好端端地玩了一阵又扔了。
姚起云从姑姑的话里得知吴江来过,只不过早已经离开。他看了看那块石头,只见它比拳头略大一些,一端是深褐色,与普通的石头无异,另一端却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绿绿白白的颜色,竟像是一块翡翠原石的毛料。
司徒玦身边总有许多古怪的东西,姚起云问姑姑要过那块石头,说道:“我去问问她还要不要。”
姑姑把石头交到他的手里,并没有说话。但起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连姑姑都看得出他的那点心思。
他握着石头几步并作一步地走到她紧闭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阿玦,你在里面吗?”
司徒玦并没有开门,而是在里边问了一句,“干嘛?”
姚起云只得如实道:“客厅那块石头你真的要扔了?”
“一块砖头料留来干嘛,扔了扔了,吴江那家伙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一扇门,姚起云也能听出司徒玦的声音里透着烦躁。
“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别管我,你走吧。”
她驱赶他的用意如此明显,让原以为自己和她的关系经过前几天的事已有所改善的姚起云心情跌落至更深的谷底。
“你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这个时候他心中的悔意彻底压倒了理智。也许这悔意从她流泪离开那一刻起就开始无止境地滋生,终于缠成了一个茧,让困在里面的他喘不过起来。
他太高估了自己,要他接受两人在一个屋檐下彻底成了陌路,他受不了,一天都不行。
他又轻轻敲了敲门,随即听到门背后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软塌塌的东西砸在了上面。
“都叫你走了,你听不见?”司徒玦的声音蛮横里竟带着哭腔。
姚起云心一慌,想象不出她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在别处受了欺负。百般焦急中,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冲到司徒叔叔房间里取了备用钥匙,强行打开了司徒玦的房门。
司徒玦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一听到他竟然打开了门,尖叫一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地。姚起云捡起掉落在门边的一个玩偶熊,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想要把她从被子里拽住来,好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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