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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61)

作者: 钾钠银氢 阅读记录

覃识在家里饶了一圈,在花房见到了覃父和齐绥安。

说是花房,其实不过是摆了大量植物花卉并且有着落地窗的宽廊,和房屋主体连带在一起。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打理精心的前院。

此刻这里摆着好几盆当季的栀子,由于照料得宜,香气馥郁且花瓣白皙不泛黄,掩映在葳蕤的叶脉里。

两人正在对弈。新风空调的凉意和大片扑簌进来的阳光融合在一起,这里的温度有一种奇妙的舒适感。

覃识擅长五子棋飞行棋,非要说的话对中国象棋和国际象棋也略知皮毛,但围棋步步为营,她似乎生来缺乏天赋。

覃绥安与她恰恰相反,是棋类的各中高手,和覃父这样的老棋篓子对弈,五盘里也能赢上三盘。

他食指和中指捏着一枚莹白的棋子,手指纤长白皙,指节又分明有力,不疾不徐地落下时显得斯文又从容。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在齐家那天轻轻捏住了她的后颈,从肩胛上面扯下细弱的绳带。

齐绥安和覃父你来我往几步,覃识一窍不通,却不知被什么吸引似的坚持到了底。

最后是覃父抚掌大笑,夸赞齐绥安思虑周全棋风大气,又比以前精进不少。

他又让覃识过来,把位子留给她后自己出了花房。

覃父说他约了人,现在也要出门了。

棋盘上面,白子赢得温文尔雅。

齐绥安微笑:“要不要来一局?”

覃识点了点头,收回棋盘上的黑子,说:“五子棋。”

少年颔首,她便率先落下一子,口头上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齐绥安没有立刻落棋,而是先回答她的问题:“叔叔阿姨邀请我搬回来住。”

抬头看了覃识一眼,他说:“我同意了。”

与此同时,白子落在黑子的正下方。

覃识最不屑拿乔,她快速地布局,脸上倒是有几分惊异。

虽然如今齐绥安也不住在的齐家,可独居和回到原先扶养的家庭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不害怕和齐家生出罅隙,而遭到轻视吗?

两人不再说话,落子飞快。覃识在不知不觉中强势尖锐的攻击已经被尽数瓦解,反倒被齐绥安牵着鼻子走,慌不择路地四处提防。

但她依旧不是齐绥安的对手,少年看她一眼,连成了一条没有阻碍的四子,又像是随意提起:“听说现在覃家处境不太好,我想做点什么,但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覃识知道胜负已定,既不想悔棋也不想认输,干脆随意地在角落里下了一子,回答道:“我理解。”

“光凭我现有的天际不能,但如果是整个齐家,不成问题。”

齐绥安没有直接取胜,而是跟着覃识来到左下角,煞有其事地拦堵她不过随意安放的一步棋。

覃识兴致不高:“齐家应该不愿意掺和进来吧。”

齐绥安笑了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齐老先生对我有愧,这些事轻如鸿毛。”

这时候覃识隐约能感受到骆艺经常形容他的“傲”是什么意思了,不是张狂轻浮,而是因拥有许多所致的从容。

哪怕在覃家的十年,他也不觉得寄人篱下,即便没有家世这一项,他天生也拥有许多人这辈子都难望其项背的东西。

在左下角,覃识又被围攻得四面楚歌,她手忙脚乱:“那怎样您能愿意开开金口呢?”

其实这时候齐绥安的用意已经显露,真要是生意上的事,和丝毫不知情覃识聊也毫无意义。除非是覃识手里有诱人的交换条件。

他说:“三小姐开口,我当然要鞠躬尽瘁。”

他没有说任何要求,但覃识想起了上一次他称呼为自己三小姐时候的样子。

“三小姐,我怎么敢呢?”

这就是他的要求。

他说“我怎么敢呢”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胜券在握。

覃识放下黑子,而是慢慢地把手伸向少年,轻轻捏出他的虎口,再一点点变成十指交扣。

而这是她的回答。

现在这里有一张华丽的幕布,可以掩藏她的心事,使之肆意生长。

是为了家里,她一再自我告诫,而不是为了自己。

越是反复强调,越是说服不了自己

覃识已经被彻底诱惑了,无论是会遭到异样的眼光还是未来只有一个残缺结局,她都饮鸩止渴般决定试上一试。

她太骄矜,没有吃过苦,不知后果,不计后果。

白字落下,同时贯通了两条四子,胜负再一次显现无疑,齐绥安笑了笑,说:“落子太快,看不到陷阱。”

覃识因为自己鼓起勇气而头脑发热,她一点都不关心齐绥安对自己棋风的点评,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懂自己暗示。

齐绥安自然是懂得的,他反握住这双软若无骨的手,覃识便凭借着不知道哪里多出来了胆子,起身坐到了少年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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