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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婚(80)

不过虽然霍修廷不生病,却经常会受伤。打篮球的时候最容易受伤,一个不小心就能被撞出血。最严重的时候眉骨上缝了七针。那次可吓坏了谢妤茼,她那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到他眼角流下来的鲜血,急得哭了出来。可她哭,他反而笑。

车里的深夜电台正在播放音乐,歌声缓缓在车厢里流淌:

“I have died everyday waiting for you

Darling, don。't be afraid

I have loved you for a thousand years

I‘ll love you for a thousand more

……”——《——《A thousand years》》

霍修廷忽然又转过头来懒洋洋地看着谢妤茼,他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忽而笑了一下。此时的他难得的有点病态的虚弱,少了肃冷和强势,反而多了一丝少年气。莫名的,看起来好像有点乖。

谢妤茼拧眉,侧头瞥了霍修廷一眼:“你笑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有点哑:“笑你口是心非。”

“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眉眼上都染上倦意:“不说。”

霍修廷只是忽然想起来,那天他无意间打开抽屉里找到泛黄一张的明信片。

他记得那张明信片的花纹和样式,是高中毕业前夕班级里统一发的。他还记得,这张明信片还在班主任的手上。他在自己的明信片上写了什么话自己都忘了,毕竟过于久远。

而这张明信片上上面龙飞凤舞写着:

【霍修廷,我喜欢你!我的愿望是成为你的妻子。】

是谢妤茼的笔迹。

他再清楚不过。

霍修廷知道,无论多少年以后,只要他一想到这张明信片上的话,他都可以无比的心满意足。

这张没有寄出去的明信片意外地落在他的手中,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

第28章 草莓印

高烧39.5摄氏度。

谢妤茼原本只是打算将霍修廷扔在医院里就离开,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她又一次给周任打电话,但结果依旧是无人接听。

倒是司雨给谢妤茼打了个电话, 问她现在在哪里。

谢妤茼没有直接承认:“我有点事离开。”

司雨也没有多问,只是让谢妤茼大晚上的开车要注意安全。

急诊室输液大厅零零散散落座一些病人, 偌大的空间里灯光不算明亮就会营造出一种相对寂寥的氛围,人生百态在医院里往往能够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很长一段时间里, 谢妤茼都很害怕踏进医院。而现在看着医护人员将细细的针管插入霍修廷的血管中, 她的心脏随之微微紧缩, 像是一株含羞草被人轻轻触碰,合上了自己的嫩叶又缓缓张开。

霍修廷像是一只弱小无辜的毛绒小宠物,他面色白皙透着病态, 安静无声地靠在椅子上,目光淡淡地在谢妤茼身上停留片刻,缓缓闭上。

他不说话,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和针锋相对。

半夜的急诊室外面没有人排队,走道尽头是一片漆黑。

凌晨一点多, 有头破血流的醉汉进急诊, 伴随着嗷嗷的叫声。有一对夫妇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着急地挂好。甚至, 在谢妤茼面前不远处, 有一对老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谢妤茼不由自主把目光停留在了那对老人身上。她猜想, 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莫约七十多岁, 穿着打扮都很质朴。老奶奶一个劲地在数落老爷爷,老爷爷一直沉默不语。

谢妤茼到底是于心不忍,走过来坐在霍修廷的身旁。她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坚固冰川, 在这一刻开始缓慢地崩塌。

高烧的人怕冷,尤其输液大厅还开着冷气。谢妤茼转头出去,准备去车上将自己的那条薄毯拿过来。

再折返回来的时候,霍修廷已经睁开了眼。他周围的位置都是空的,自已一个人低着头,像个无辜的被人的丢弃的小男孩。

而后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在看到眼前的谢妤茼时,他的眼底分明有光芒在闪烁。

就在一分钟前,霍修廷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个预设。他在猜想她会不会回来。

身体的病痛带给人一种短暂的飘忽感,他头昏脑胀,情绪里充斥的更多的是一种依赖感。霍修廷依赖谢妤茼,比他自己以为的更深。

两个人还没有谈恋爱时,除了在学校里是同班同学,课外也在同一个兴趣班上美术课。

霍修廷还深深记得,那是高二暑期的一次美术课。那天他因为什么事情受伤已经忘了,却牢牢记得谢妤茼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谢妤茼比同龄的人更加会照顾人,更加懂事。她带着他去医院,挂号,找医生,最后陪着他缝针,留在休息室观察。后来因为伤口严重,医生建议挂一瓶水消炎。霍修廷不拿这种小事情放在心上说要走,怎料被谢妤茼霸道地一把按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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