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小妖(2)

沈苍溢看了床下和柜子里，没有藏身的痕迹也没有脚印，更没有被翻的痕迹，只有老鼠磨牙的齿痕。下人住的房间没那么多讲究，沈苍溢知道，只是孙婆婆是族长派来的人，这可是下面子的事情。但沈苍溢也不好多问，人家府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不好插手。

桌子上有食物留下的污渍，云诚说当时桌上放了一碗燕窝，官府的人验过了没有毒。可就算是无毒，她一个接生婆吃燕窝，沈苍溢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哪位夫人赏的？”

“两位夫人都说没有，丫鬟们也查了，都没有来过。”

沈苍溢向云诚再三保证府里没有鬼，只是孩子为何夜夜哭，实在不得而知。

“府里没有鬼？那孙婆婆被杀，难道没有怨气？”云诚问道。

“有怨气也未必都能化为厉鬼的”，沈苍溢回答，“找到凶手，一切就都了然了。带我去见见你的两位夫人吧。”

“你不是怀疑玉溪吧，玉溪可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再说她刚刚生产，怎么可能杀人！”云诚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娘，仿佛正妻只是空气。

“只是问问而已，说不定她听到了什么或者看见了什么也未可知啊。”沈苍溢看着云诚，他如今畏首畏尾，哪里还有当初在山上学艺时的意气风发。

沈苍溢先是见了正室夫人叶落，叶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种凉风扫过的感觉，冷淡，甚至淡漠，明明她是府里的当家人，却似乎这府里的一切都无她无关。

“夫人，打扰了，有些事想问问夫人是否知情。”沈苍溢上前见礼。

“沈公子客气，是本府给您添麻烦了，快请坐下说吧。”

沈苍溢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又来到了小夫人院中，小夫人正在月子里，隔帘坐在里间床上，外间候着一位姑娘，优雅从容中带着一丝娇俏灵动，举止衣着都不是丫鬟模样，想来是那小夫人的女伴林姑娘。

林姑娘不认得云诚师兄，所以云诚两边做了介绍。

“林姑娘，这位是我师兄沈颉，师兄，这位是林晓漠姑娘。”

“见过林姑娘。”沈苍溢抱拳行礼。

林晓漠大方地微笑欠身回礼。

小夫人说：“沈公子一路辛苦，快请坐。”

隔着帘子，沈苍溢看不到小夫人微微颤抖的身子，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也被认为是产后虚弱。

“小夫人，听闻您产下小公子甚是辛苦。在下打扰了。”

小夫人忽然问道：“沈公子，这孩子自从出生便夜夜哭，郎中却瞧不出病来，是不是府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小夫人不要自己吓自己，一会儿我去瞧瞧小公子，只是这府里如今人心惶惶，还是早日查出真相的好。”

“多谢，公子今日来是要查些什么，我这院子里公子尽可随意查看。”

“小夫人生产后，见过那嬷嬷没有。”

“没有，嬷嬷自行回房休息了。”

沈苍溢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临走的时候答应晚上来看看小公子，林玉溪很高兴。

林玉溪知道沈公子出自名门青徕山，本领高强，一个下午叽叽喳喳跟林晓漠讲不停，沈公子能来，她儿子十有八九是不会有事的。

当晚亥时，小公子又哭了起来，沈苍溢查探了小公子的脉象，脸色微沉，挂了一个护身符上去，小公子渐渐止住哭声，沉沉睡了过去。

云诚和林玉溪惊呆了，果然还是有问题！沈苍溢安慰林玉溪说不必惊慌，临近满月，阴气太重而已。护身符要日日戴着。然后看了云诚一眼，起身告辞。

云诚送沈苍溢出了院子，沈苍溢开口说道：“云诚，没有鬼，但是，有妖。”

“哪来的妖，我府里都是有阵法的。”不说云诚上山学了一些入门的术法，就是普通高门大院，也都是会请高僧或者大师来镇宅驱邪的。

“道行足够就可破阵，或者，有人破了你的阵，引来了妖。”

“那你可有法子？”

“有，可你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吗，接连不断的这些事，一定是冲着你来的，沉住气，既然对方没有动手，我们看看能不能引出幕后之人。”

云诚向沈苍溢行了一礼，“多谢师兄。”

第二天早上，沈苍溢没有出房门，思来想去，府里来了客户，孩子便不再哭闹，怕是很快就会打草惊蛇，那么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他出了房门让云诚管家带人在小夫人院中布阵，防止府里的妖逃出去，回来路上看见了林姑娘在跟小丫头说话。

云诚正室夫人清冷如雪，美得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小夫人是典型倾国倾城的浓颜长相，长了一张非常具有攻击性的脸，却是个千娇百媚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