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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209)

“为什么?因为钱多,再喜欢赌也不怕?”

商陆摇了摇头:“不会,赌博是个无底洞,再庞大的家业、再富贵的家庭,一旦沾上了赌瘾,不出十年,一定会彻底败空。我们家虽然经营赌场,但过年玩牌都玩很小,真的只是小赌怡情。”

他停顿了一息,看向柯屿:“我爷爷当时在练字,他低着头全神贯注,很轻描淡写地说,你能在输了五千万的时候从牌桌上起身,说明你一点瘾都没有。”

判断一个人戒未戒赌、有无赌瘾,不是看他在赌场里厮杀多久、赢了多少钱时能见好就收,而是输到痛心时,能绝不恋战抽身而走。

沉没成本和妄图翻身,才是最大的瘾。

出娱乐厅,阳光重新照在了身上。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天放晴朗,出太阳了,在四月的春天照得身上发热。被冷气熏得冰冷的身体重新活泛起来,如同在钱场里不见天日的眼睛重新看见了天光。

“但是我记得的不是这句话,而是后面那句。”

“哪句?”

车门感应自动开锁,商陆落座进去,一键启动,他拉下口罩勾了勾唇:“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瘾,赌是天性,我能对钱不留恋,是因为钱不是我的瘾,戒瘾是人一辈子的修行,找瘾也是人一辈子的功课。有瘾是可怜也是福分,找不到瘾的人有福分也可怜,还有找了一辈子没瘾的,那是神仙。他希望我找到自己的瘾,找到了,再把他那句话刻进心里为时不晚——”

“哪句——”柯屿问到一半,眼神一怔,“不赌——为赢?”

“这就是叶森这个故事的最初开始。”

第87章

采风第三天,商明宝从香港过来了。正是春和景明的时候,商明羡在绮逦的江南店巡视,商明宝蹭住,她姐忙业务,她整天忙着看花。吃饭间隙听对方说漏了嘴,说商陆最近在澳门采风,兴致顿时转移——

本来嘛,要不是之前商陆一直忙着选角没空理她,她还是更贴她小哥哥一点。

第二天就不打招呼飞到了澳门。向来接待她的客户经理以为她来找商陆,寒暄中便提到了她哥住名荟那边。

“凭什么啊,每次我过来都不给住名荟,这次也是。”她嘟嘴抱怨,掏出手机给商陆打电话。客户经理不敢应声,怎么应都是错,只好干干地陪着笑了两声。

商陆没接。

商明宝从小挎包里摸出镜子补了个口红:“不怕,让小陆哥哥分我个次卧。”

到楼层,客户经理引领至商陆下榻的客房,商明宝嘻嘻一笑:“你放心,我来找我哥,这不算违规,Monica不会罚你的。”

客户经理有苦难言,商明宝小手一摊:“快,我不为难你,把门禁卡给我就可以去忙自己的啦。”

商陆不接她电话,她要随时杀过来逮他。

她却不知道,商陆正在去往娱乐场贵宾厅的路上。

要从叠码仔这里洗到大额码,必须提供一定的资产或身份证明。柯屿不用,他只是拉下了口罩,亮出了身份证,之前递过名片的叠码仔一愣,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观察柯屿,“稍等,我打个电话。”

做他们这一行,也分三六九等。低等级的叠码仔仔赌场内外转悠,靠自己一双肉眼去甄别潜在客户,靠给客户鞍前马后伺候慢慢地积累客源。高级的,便是在各种贵宾厅伺候,他们通常与厅主有着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或师徒、或叔侄、或老乡。

越来越多的叠码仔从内地过去的,以东省和福建尤盛,这两地看中血缘宗亲,年轻人便由族中长辈元老提携入门、帮带出师。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而神通广大,一通电话,客户的资产健康度和资金实力、偿还能力便可知道七七八八。

不过几分钟功夫,这个穿花衬衫戴金链子的小年轻便满面笑容地回来:“让柯总久等。”

柯屿拉上口罩,“查清楚了?”

“哪里的话!”他亲昵地揽过柯屿肩膀,“你是大明星,脸就是信誉,脸就是钱,有什么好查的?”忙里抽空瞥了眼商陆:“这位是?”

“我助理。”

“好说,好说,”小年轻揽着他通向二楼电梯,“叫我阿池就行,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你的助理——我才是!有想吃的想喝想玩的,有想买的,要是有亲朋好友一起过来想逛街的,随时call我,我保证比助理还随叫随到!”

柯屿似笑非笑:“你这么体贴,我得跟你预支多少额度才能对得起你?”

他签了一千万额度出来。

贵宾厅另有严密安保,拉着警戒线,两侧黑衣保安守着,俱是人高马大形容冷峻。见到阿池,却也不用多问就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