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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我只喜欢你(94)

“兜兜转转的,是不是说明我们很有缘?”她捏着酒杯的力道收紧,指甲盖上微微泛白,“如果我现在跟你告白,你还愿意跟我和好吗?”

秦怀初眼角早已染上红晕,他起身,将她手里的酒杯接过来,放在桌上。

他想着这几天沈冰檀对他的态度,再联想今天晚上的告白。

如今她把自己心底最不愿被人知道的痛都说给他听。

她的苦他都明白。

秦怀初其实很不愿意她回忆起这些。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秦怀初站在她跟前,指腹扫去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残留的泪水,声音温柔又无奈,“前两天在A大,姜以则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沈冰檀被问得稍微整顿片刻,没有接腔。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的态度怎么说变就变了去,大概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他停下来,看向沈冰檀,“我去A大之前,姜以则找过你是不是?”

其实这个猜测秦怀初早就有了,他一直未点破是想看看沈冰檀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只是现在他又有点心疼了。

秦怀初大拇指腹扫过她脸颊上细嫩光滑的肌肤,看向她的目光格外认真:“不管姜以则跟你说过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早就过去了,明白吗?”

沈冰檀眼眶里凝结出一片水雾,心好似被什么揪扯着疼:“可是你的腿……”

她含着哭腔,“姜以则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的腿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还跟你说了分手。”

她越想越伤心,分外懊恼,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一滴泪珠淌在秦怀初的指尖,触感温热湿潮。

他指腹捻了一下,帮她把眼泪擦干:“你说我的腿呀?”

他无奈地笑笑,“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一点事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安抚着她的情绪:“现在只是遇上下雨天有点疼,目前有一直在定期做复健,医生说会完全好的。”

“真的吗?”沈冰檀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哽咽,抽搭着用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那条腿,神情中是掩不住的心疼。

“当然是真的,之前手术失败过一次,我也以为再也站不起来了。”

秦怀初回忆着以前,眸色深了些,“我爸妈一直不愿意放弃,带着我全世界的找名医,几年下来,竟然奇迹般的好转起来。之前还拄着拐杖,去年开始慢慢自己走,到如今已经完全跟常人无异。”

见她还不信,秦怀初失笑:“以后咱们俩日日都在一处,我的腿到底有没有好,哪能骗得住你?我现在费力骗你这个干什么?”

沈冰檀还盯着他的腿,仔细想想是这个道理。

都说开了,他没必要再骗她。

秦怀初想起什么,又跟沈冰檀道:“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

他开门出去,沈冰檀还独自一人怔怔地在原地站着。

秦怀初的腿受了伤,两人又分了手,他还坚持去了她给他报的C大把书读完。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学校里天天拄着拐杖,以为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他得多绝望?

这些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收不住。

这四年的生活,沈冰檀想问又不敢问,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外面虚掩的门被秦怀初推开,他迈着步子朝她走近。

沈冰檀看到他手里握着荷花奖的奖杯,是当年大火丢了的那个。

秦怀初递过来给她:“这个奖杯虽然被我拿回来了,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也就没法还给你,总怕你知道了心里愧疚,自责。”

他叹了口气,“如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物归原主。”

沈冰檀指尖轻颤,缓缓将那个奖杯接过来。

握在手里的时候似有千斤之重。

这个奖杯,当初险些夺走了秦怀初的一条腿。

“不过是个物件而已,即便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当时火势那么大,你为什么还要折回去拿这个?姜以则说你的腿本来就打篮球扭伤了。”

那晚他受着伤救她下楼已经很艰难了,居然还跑上去拿奖杯。

这个东西哪有那么重要?

秦怀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捏着杯脚摇晃几下,他仰头饮尽。

默了一会儿,他缓缓道:“重要的不是奖杯,是你。”

沈冰檀愕然地看着他。

“高三的那个寒假,你妈和姥姥说不允许你再跳舞,从那以后我就没见你真的开心过了。”

秦怀初朝她看过来,“我当年不同意你的决定,现在也还是一样。”

“不管姥姥有什么苦衷,她当年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打碎了你的梦想,也毁掉了你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