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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人设崩坏实录(43)+番外

最后,床上躺着深色恬静的“江逾白”,边上站着个把剑谱往自己怀里塞的“盛琨玉”。

春无赖:“...............”

“行了,我先走了。”江逾白压低了嗓门道。习武之人对身体每一寸肌肉的控制都异乎常人,江逾白年轻时也研究过变声这么个玩意儿。虽然做不到以假乱真,但模仿一番却也没有那么难。

“走走走,快去快回。”春无赖甩了甩手,他对江逾白的武功还是很有自信的,“药囊你也一起拿走吧,功效我都给标明了,看清楚了再吃!”

他眼前一角一晃而过,江逾白只留下了句“知道了”就掀开了窗户,运起轻功离开了。

瘫倒在墙角看着这一切却不能说话的断蒙:“............”

春无赖:“......行了!你盯着我干嘛!你就不怕他把我也放倒吗?”说着骂骂咧咧地去够自己怀里的解药,后知后觉的发现药囊被江逾白整个顺走了,于是唾了一声道,“呸!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阴险了!”

春无赖:“你先这么躺着,两柱香过后就能恢复自如了。我这就去正院找周琰。妈的,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第23章 二十二

江逾白无比庆幸自己出门之前跟断蒙要了一副地图。

说真的,他来过京城,但也只是在繁华的街市里逛了几圈。要他在城北黑黝黝的一片山林里找到黑黢黢的玄水牢入口,那简直就是在难为人。

他盘腿坐在一株乔木的枝干上,眼前一片萧森灌木,四野幽暝。玄水牢的入口是从山壁上一点点凿出来的,因此入口处的岩洞较周围的山石更为平整,颜色也深一些,寂静地仿佛从未有人踏足。

江逾白看着近在咫尺的玄水牢,从自己袖子里默默掏出了......一把木剑。

江逾白习剑以来从不逞兵器之利,也不认为剑是影响剑客的绝对条件。但,也许是北地气候太寒冷,这么几天用下来,这柄从初霁那里顺来的木剑居然已经微微开裂了。

......果然小孩儿过家家的玩意儿,不适合拿来打打杀杀啊。

想他当年也是能飞花摘叶的高手。可惜如今内力只恢复了四五成,还披着一个娇弱的病壳子,他不得不悠着些了。

他暗自点了点头,如一只灵巧的雀鸟跃下枝头,踩上雪地,像一片雪花往前飘去。原本在雪地上啄虫的鸟儿好奇地歪了歪脑袋,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扑棱棱扇动翅膀飞到一边去了。

岩洞里没有火把。江逾白将木剑拢在背后,屏气凝神,在黑暗里慢慢前行。

直到从身后传来的光彻底被黑暗淹没,江逾白这才远远地看见了一簇萤火般微小的灯火——

离他大约二十丈,又或许是三十丈。满身黑色、脸上缠着面巾的男人手里举着火把,正等待着他。

江逾白咳嗽了一声,垂下眼睑,慢慢走近。那人腰间的刀没有鞘,却锋利非常。男人举着火把一个转身的功夫,灯火映在刀身上的光点从一端闪烁着滑到了另一端。

“往这儿走。”男人开了口,声音低哑而粗粝,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吞食了毁坏声道的药物。

这群人从头到尾,连声音都是见不得人的。这种行事作风倒不像是完全的江湖人了......江逾白默默地想着,揣摩着盛琨玉的性格,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却流露出了几分切实的惊慌来。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嗤笑了他一声,在空荡的岩洞间回荡,带着森森的杀意。

......好嘛,看来这人还和盛琨玉有仇。回想起盛琨玉被刺杀的时候躺在床上垂死挣扎,用机关都干掉他们不少人,江逾白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视线内的光亮全部来自黑衣人手中的火把。江逾白侧耳聆听,从岩壁间透出了泠泠的水声,越来越响。

看来这座山还是地下水源的汇集处。难怪别名叫做“玄水牢”。

穿过一道极窄的洞门,眼前倏然亮起——面前是块不大不小的空间,四周的岩壁上都固定着火把,两三个带着刀的黑衣人站在一旁。江逾白沿着嶙峋的岩壁边缘往上看,果然在上面又发现了一小块平台,平台后连着一个狭窄的通道。

带着帷帽的黑衣人从平台上走出,腰间的玉佩划过一道幽蓝色的弧度。

江逾白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地形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利了。对方如果站在那块平台上、从高处往下放箭,江逾白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且岩壁被水渗透,湿漉漉泛着水光,明显也不利于借力攀爬。

等灰衣人身后所有的随从都显露了身形,江逾白反倒暗自挑眉:没有一个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