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逆袭守则/饮春(128)+番外
慕容恪看着秀兰,沉默以对。
你别这么说他,他没错,是我不对,你别怪他,求你了!
安安脸上还挂着泪珠,但他还是很懂事的点点头:“安安明白了!”
秀兰轻轻给儿子擦去泪珠,“现在,安安要给大人道歉。”
慕容恪全身微微颤抖,手背的青筋暴起,却全然不敢反驳一句。
你别这么严厉,可以吗?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这么对他,求你!
安安撇嘴小/嘴,蔫头耷脑地抱着小拳头,微微弯腰:“大赢,安安不乖,请大赢原谅安安!”
不!天底下没有比安安更乖的孩子!
慕容恪心口像是被豁了口子,只是绵绵密密地疼,却能击穿他所有的防线,瞬间让他呼吸都要停止。
可他看见一尺之遥的女子,正清冷的看着他,慕容恪就是有再多的话,也一个字不敢说出口。
艰难的、辛苦无比抱拳回礼,慕容恪听见自己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无妨!”
然后,慕容恪拖着自己灌了铅的双脚,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了前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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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食被热了三回,慕容恪水米未粘牙。
屋里不让点灯,慕容恪独自枯坐在书桌旁,直到东方微白,手握长剑,出门上值!
今天是巡防营大操练的日子。
慕容恪作为副都统,突然要亲自上场操练营里的兵蛋子。
下面的兵蛋子乐呵坏了
早听说慕容世子得老侯爷真传,有一身绝顶的内家武功,据说还是慕容老爷子早年见无意救了一个江湖高人得到的传承呢。
今日有幸,应该能得亲眼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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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演武场上东倒西歪一大/片。
只有点将台上那个黑衣人手持宝剑,面无表情地站着,犹如一杆铁枪般矗立不到。
有兵蛋子捂着肚子想要爬起来,却半天动弹不得,他龇牙咧嘴朝身边的抱怨:“咱副都统是个啥做的,精钢?黄铜?”
他身边的兵蛋子一脸牙疼,按说自己也不算是个软脚虾了,怎么连一招都走不过,“哼,啥精钢黄铜的,照我看呐,咱副都统就是个怪物!”
这一整天不吃不喝的,还一只手打倒了一个营的人,不是个怪物是啥!
郭安急得满头大汗!
我的世子爷唉,您好歹喝一口水啊。
都一天一夜了,您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啊!
慕容恪今日回府很晚,他似乎有些恐惧,害怕回到府里见到可爱无比的孩童称呼自己为“大赢”。
可回去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了。
德安轩内院已经熄灯了。
他站在月洞门外,仔细听了很久,确定母子两都安息了,才轻轻跃过墙头,犹如轻/盈的飞鸟,落在屋顶。
凭他的耳力,能清楚地找寻到母子两悠长均匀的呼吸声。
他就坐在那个屋子的屋顶上,抬头看着夜空,听着那悠长的呼吸声,然后,慢慢朝着黑漆漆的天空平躺下去。
慕容恪支起一腿,一手枕在脑后,耳朵竖得老高,听着下面细微至极的呼吸声。
心底深处,昨日某处坍塌的地方,渐渐在恢复。
可是,他的嗓子却难受得很厉害。
不是白天操练喊的,而是像是哽着哭不出来那种难受。
天上有一弯弦月,慕容恪看着那月亮,突然间眼睛就酸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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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没过几天安稳日子,梁阁老就突然上了折子,请立昭王为太子。
这日的早朝,激起了群臣热议。
朱元基面上平静,眼神却有些凌厉地盯着梁阁老。
那梁阁老一派正义凛然,说着什么“储君乃国之重器”“太子之位关乎江山社稷”云云,仿佛昭王一日不当太子,这江山社稷就一日不安稳。
群臣更加激奋,竟然一起跪在地上,请立昭王为太子。
朱元基收回目光,淡淡说了几句,“容朕考虑”就退朝了。
自此,朝野上下因为朱元基的一句“考虑”,仿佛就认定了昭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了。
昭王三兄弟一时风头无两。
而这朝局,自然也影响到了京中豪门贵族的后宅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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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这日正在和属下商讨事务,长平突然气喘吁吁地来回事。
长平跟着慕容恪时间不短,知道慕容恪平日公务繁忙,和属下商议时更不会来打扰,可今日却极为不同。
慕容恪看着长平的脸色极为不对,几乎就是惨白得如同刚遭遇灭顶之灾。
“世、世子,不好了”,长平跌跌撞撞冲进来,跑到慕容恪身边,呼哧呼哧地耳语了几句。
慕容恪脸色剧变,几乎是起身的顷刻间,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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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毅候府后院,马氏带着一群凶悍的家丁和壮硕的婆子,把德安轩的后院围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