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逆袭守则/饮春(45)+番外
跟个老嬷嬷似的。
我的爷唉,咱府里又不是宫里,您管这么严作甚?
不是小人乱说,这宫里的规矩都没您这么严苛!
再说了,就算府里混进个宵小啥的,可能还没等您拿着大刀亲自出手,太妃一把狼牙棒就把他给灭了!
啊不对,小人口误。
太妃早就不使狼牙棒了,太妃可是个温柔敦厚的内宅妇人呢;您也不使那粗苯的大刀,您这般玉树临风,肯定使用的是长剑呢!
小厮心里腹诽着,脚步可不敢停,躬身弯腰紧随其后。
他可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小厮呢。
爷,不高兴,很不高兴!
“吉祥啊——”司马宴拖长调子喊人。
“小的在!”小厮立马应答。
“三日后要去接那个、那个锥子脸的,叫啥?”司马宴突然忘了名字,只记得那人脸像锥子,水蛇腰走路一扭一扭。
小厮吉祥的脸顿时皱巴巴的。
嗨,什么就锥子脸哦,那叫瓜子脸。
爷啊,太妃刚给您吃了大草乌,嘴巴淬了毒啊这是!有这么说人家姑娘的嘛?
您都二十啦,为什么到现在还打光棍,您心里不是门清吗?
就您这张俊脸,皇上都想过把公主下嫁给您,可您倒好,一张淬了毒的嘴,身周一里地,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哪家王爷还是万年老光棍呐,还不都是当世子的时候就儿女绕膝了?
您看您,这都一把年纪了,还把要进门的表小姐说成是锥子脸,真想当一辈子光棍?
小的都替您着急!
也只有表小姐,急着想要咱郡王府兑现这门婚事,才受得了您。
“爷啊,表小姐,叫张婉婉!”吉祥口齿清楚说出名字。
“哦,你准备一下,三日后爷去她庄子上接她来郡王府。”司马宴不耐烦说她名字,想起来就烦。
不是烦自己的婚姻大事被父王随意地定下了,受人恩惠,本应加倍相报,也无可厚非,父王薨了,他袭了爵,自当兑现父王承诺。
可那个什么碗碗、碟碟的,真是一言难尽。
还没过门已经是以端足了架势,在贵女中的排场,比他这个正牌的郡王爷气势大。
这他忍了。
张婉婉前年就在母妃处撺掇,要把她姨娘抬成平妻,母妃驳回后,忍者怒气和她和颜悦色讲了好几次道理,她才哭哭啼啼地勉强点头不再提及。
他看在母妃差点把压箱底的狼牙棒都要拿出来“砸碗”了,他才忍了。
去年底,张婉婉和他提,想要让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当世子,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顿后回去大病了一场,这才去了庄子休养。
司马宴无奈又丧气地抬头,一张寡淡的俊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烦躁的情绪。
太特么有趣了,这碗碟还真是个心大到无边的人呢!
司马宴好奇,那碗碟母女加弟弟,被他舅母勇国公夫人养得如此愚蠢,竟然一点也自知?
他们三人能顺利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而今,他得接收那三成的“奇迹”了,真是烦。
不过没事,这样的“奇迹”也好收拾。
司马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然后无趣地咂咂嘴,潇洒往自己院子而去。
*
这两天天气一天比一天阴沉,一场大雪如期降临。
狂风夹杂着鹅毛大雪,不过半日光景,积雪已经有半尺厚。
村子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外头都几乎没了人影。
半夜,秀兰和小草石头再次检查了自己的行李背囊,三人均眼神坚定,信心满满。
把张秀才的排位再次检查了一遍,秀兰背起包袱行囊,带着两人走出了家门。
身后的屋门没有落锁,屋里的火盆还有一丝火星,甚至灶房里还有和好的面蒸好的馒头。
秀兰的脚步终于跨出了院门,小草轻轻掩上大门时,轻微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明显。
寒冷的北风终于没法吹散秀兰眼中的水雾。
父亲书房里有一架朝南的书架,上面经史子集排列整齐,可架子早已有了斑驳的痕迹。
灶房里角落里堆满了石头准备的柴火,灶台上那口铁锅手柄已经磨得光亮。
自己房间里梳妆盒里最上层的角落里,她放着母亲还在世时,李童生送给她的一支竹制书签,书签早已折断,但她依旧留着时时让自己牢记。
一切的记忆,将永远留在心里。
秀兰感觉脸色冰冷冰冷的,抬手一抹,袖子上都是水渍。
顿住脚步,秀兰深深凝望眼前这座她生活了多年的院子。
闭眼,秀兰攥紧拳头,短时间地再次任由眼泪滚滚而落。
不过几息而已,小草已经关上了院门,秀兰也再次擦干了眼泪。
三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深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