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难及(94)
心里打定了主意,便要往回走去。
手上的痛感愈发清晰,她觉得自己得去找陈连拿些药来处理伤口了。想到陈连的住处与她们的不在一处,一时不由暗恼自己怎么不带些伤药来。
谁能想得到她会在宫山阁这里受伤呢?
脑子里又天马行空地想了好一些东西,再定神时,便已见到白植在眼前了,他手里拿着几支荷花。
宇槿暗里打量了一下,还暗叹处理得真干净,全然不怕伤手。
按说宇槿并不认识他,因此她也只打算随意问候一声就赶紧离开。哪知白植道:“你帮我拿一下这花儿吧。”
这还是宇槿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听起来精神头挺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羸弱。
宇槿疑惑地“啊”了一声,那几支花儿就已经被塞到手里了。接着她受伤的手便被捧起,不过须臾之间,伤口便愈合了。
宇槿这时不免想起了辰溪院里用来快速地愈合伤口的冷膏,她体验过那种剧痛,由此刚刚见到白植的动作,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忍受这接下来的剧痛了。
哪成想意料中的痛感没有到来,她这时向白植道谢就颇有几分傻气了。
想起白舞正在找他,宇槿提了一声,便见白植轻笑。奇异地,宇槿焦躁的心情竟被他的这个笑安抚下来了。
这就是妖狐一族的魅力?
宇槿看着他的笑容,一时竟也不想着赶紧托词离开了。听了他的言语,一时也觉得所有的事情顺理成章,思绪竟也没在白舞上边了。
最后便听他道:“作为交换,陪我去看看光莲吧。”
闻言,宇槿又打量了一下他,觉得看不出有身体什么大碍。再者,白植虽然表现得温温和和的,却到底是不容推拒的姿态,她也不好拒绝。如此,两人便随人群去了苍痕壁。
在人群走出传送阵后,白植便把宇槿拉到一边,没有要看光莲的半点影子。
又有几只光莲拥上来,白植逗了一会儿,便对宇槿笑:“它们总是这么爱缠人,玩不腻的小家伙。”
听了,宇槿默道,那是你没看到它对我们避之不及的时候。
宇槿抬眼看向人群,也只见到光莲在上头翻飞,并没怎么朝人群聚拢。她又回头看看身旁的白植,好家伙,这一朵飞过来又离开后,紧接着就又飞过来了一朵。
宇槿忍不住想,这些光莲恐怕是一些喜爱妖族的灵怪,不然这无法解释它们为什么偏爱白植。现在除却他妖族的身份,就没什么可拿来解释的了。
身边又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宇槿还想着挪挪脚,突然之间,她就被人拉着胳膊穿过人群走到别处去了。
这是方瞳瑰。
在快要停下来的时候,宇槿也确实叫住了他。
方瞳瑰也不知道是真意外还是在打趣她:“你还记得我。”说着又打量了她臂弯里的几只荷花,笑她:“这里就是一峡谷的莲花,你还怕少了你这几朵么?还是说你要过来看看,哪种莲花更艳?”
宇槿倒是没这么想过。刚才白植将莲花塞她手里就忘了拿回去,她就一直拿着过来了。
她手里的是白莲,有一支还是花苞,这会儿在这里,便只能闻着它的清香,视线早已随着光莲游动而去了。
方瞳瑰问她:“你认识晨渊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宇槿就想,恐怕很多人都知道她和沈菱期见过面了。由此也不否认,答:“樱祭的时候见过。”
方瞳瑰这时却说:“你刚才不该出手。”
宇槿心里不由一惊。
方瞳瑰又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妖狐白家和五陵的渊源么?”
宇槿问:“他们不该是三溪的么?”
“这么说来,你觉得宇家该属三溪还是五陵?”
见宇槿明显有些愣了,方瞳瑰也不戳她的痛处,继续道:“你也知道,三溪能驱役五陵的人,五陵自然也能够役使三溪的人。”
妖狐白家的家势在三溪里也不可小觑,宇槿可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还有被五陵驱使的经历。能够役使这支莽横又极其刁钻的家族的人,也实在是好本事。
“在穿秋月之战前,白家听命于计家。”
听到是计家,宇槿便又觉得理所当然了,想当初,三溪也是不怎么敢惹计家的。不过宇槿不明白方瞳瑰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
“你今晚见了晨渊的人,刚才破了那个阵,有人要怀疑,你是计家的人了。”自然,怀疑的人里面也包括他。
宇槿猛地攥了一下手里的花梗:“开什么玩笑!”
她好端端的一个宇家人,突然就被人说是计家的人,这足够令人气愤。
“宇家的人能破阵,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宇家显然也是宇槿一戳就爆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