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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全(16)

退一步说,民办大学再不好,可它至少有这样一个舒适的空间,它可以让我离开惨不忍睹的高中生活,给我一个短暂的希望——让我随心所欲地在我所期望的地方生活,虽然,我所期望的它无法全部承载。

吴天用说,来到Z大不是接受教育的,不过是买这样的地方来自习罢了。哪怕让我天天安静地在这里上自习,我TMD也认了。

因为我深知,我不是学习的料。

以我的资质和水平,名牌大学是断然考不上的。我无法做到班里的尖子生那样每日起早贪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一直很奇怪并佩服他们可以那么用心地学习。而我,一节课上不到五分钟,思绪就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考不上名牌大学也不要紧,关键是我这人还眼高手低,一般的普通大学还看不上,一般的专业也不愿意读。

自考呢,如果新闻这个专业我不喜欢(播音与主持专业没有就没有吧,我可以假装它根本不存在,我可以假装我根本就不喜欢),我随时随地可以从自考所设置的专业里随便选一个继续读。法律,英语,金融,行政……机会多多,选择多多(靠,真变态!我现在都恨不得叫阿Q了)!

大实话是:既然已然无法回头,无路可退,那就这样吧。我告诉自己,有时候人必须要对自己狠一些,老是留退路,不断地纵容自己,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虽然我不知道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不就是自考吗?那就试试吧,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我至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我不要过每天培育傻子般的一年,我不要过那可怕的黑色七月,我不想成为中国高考制度下那牺牲品大军中的任意一员。

我不要。

我是如此羡慕李雀,她什么也不想,很容易满足,而且总是很快乐。

瓦全 /苏小懒 二十

14. 终于迎来了军训

场地设在Z大的足球场,说是足球场,实际上一片长满了野草的荒地。Z大虽说号称占地120公倾,但真正开发的却不到二分之一,没有开发的地方到处长满了野草,听万邦的村民说,这里原本是片坟地,平时很少有人来。

足球场就设在了这没有开发的荒草地里,只不过象征性地多了两个球门而已。2001届的四千多名学生就在这里,顶着炎炎夏日开始了军训,倒也颇为壮观。初高中的军训有过类似的体验,我并不觉得多么辛苦,不过有些累罢了。但第一天军训我们班居然有八名女生昏倒,六名男生腿抽筋,到了下午站军姿时近一半的学生没有来,其他班的情况也差不多少。

(强烈推荐背景音乐孟庭苇《真的还是假的》:我听说军训很苦总是真的,但昏倒腿抽筋常是假的。充满虚伪的苦脸哪,不过是随口说说打发教师的歌。)

我听到吴天用在一旁大声地喊:“同学们,一定要坚持住,自考是一条非常难走的路,如果连小小的军训都坚持不住,又怎么能坚持自考呢?”

现在他说得可真清楚,可早干吗去了?我的那个心啊,那个痛啊!几乎是发泄一样,我咬着牙,坚持着。

但看到林傲雪时,我不禁哑然。

我们这帮傻了吧叽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人同林傲雪相比,实在可怜得很,因为林傲雪不像是在军训,倒像是野炊:在林傲雪军训的时候,林阿姨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我们军训的路边上提着西瓜、矿泉水等好多吃的东西,等到我们休息时她就急匆匆地过来帮林傲雪擦汗,或者喂水喝,俨然在歇场时给拳击选手做护理的专业人员。回到宿舍,一日三餐两菜一汤,全部放在写字台上,她甚至为我们拖了一月的地。一个月后林阿姨回家,林傲雪哭得死去活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今天才深有感触。

瓦全 /苏小懒 二十一

15. 色魔“胸罩”教官

说到军训,不得不提下我们的教官,也就是被大家一直称作班长的人——宋熊钊,不知道Z大从哪里找来的“部队”,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这么一个名字,他给我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听到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胸罩啊!教官就是教官,连名字都起得这么有个性。”

全场哄笑。

结果后面我们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尽被这“胸罩”给罩住了,所以遗憾得很,我至今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关键是每当我们起步走或者跑步时他老是喊:“鸭啊鸭(一二一),鸭啊鸭……!”还好喊的不是“鸡啊鸡”,否则会让人联想到他是否存在着过度的性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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