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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我们(139)

成绩在磕磕绊绊中上升,每天晚自习过后,余淮都会和我一起悄悄地跑到行政区顶楼,因为那里方便说话,不会吵到其他上自习的同学,我每天都会整理当天算错的题目,余淮,一道一道地耐心给我讲,在我的逼迫下,他也不得不开始背诵文言文课文和古诗词,也许是不再有竞赛保送护体,他也学会了收敛,

当我煎熬在黑色的冬天时,日子总是过得非常慢,可一旦努力起来,有了起色,时间却走得飞快,像是生怕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就会变得太过出色,一不小心吓到老天爷似的。

全面奇怪的是,后来每每回想到那段岁月,总会觉得,时间慢得好温柔。

我能清晰的加快起每一个晚上他讲了那些题,骂了我那些话,我又考了他那句古诗,他又背成了什么德行。

如果非要我硬着头皮学理是在余淮身上两年时间,那他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很多宝贵的复习时间都浪费在了我身上。

我们都从没因此而向对方索取什么。

第一次模似考试我考得很糟心,但是第二次就好了很多,满分750分,我勉强上了600分,去年一本分数线是582分,我看着这个成绩,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余淮、韩叙、朱瑶和贝霖稳定性稍差一点,但大多数是第一名,余下的二个位置,韩叙和余淮轮流坐。

我悄悄跑去跟张平谈心,表面上是分析我的模拟考试成绩,实际上另有所图。

“张老师,最近压力很大吧。辛苦了。”我谄媚道。

“还行吧,”张平叹气,“你们给我省点心就好了。”

我知道,因为浙大和同济等几所大学的自主招生名额的事,张平被各种家长以各种金钱和权势软硬兼施地催逼,一段时间内都快神经衰弱了。

“你放心,虽然是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咱们班肯定会出好几个北大、清华的高才生的,一定给你长脸。”

“北大、清华,谁啊?”

“余淮啊,”我脱口而出,“他肯定没问题吧,这成绩是不是没问题?是不是。。。。”

我看到张平一脸坏笑盯着我

“我要是没记错,好像咱们刚入学摸底考试的时候,你就拐着弯儿地来跟我要学年大榜,对吧?”

“对,对啊,是我,怎么了?”我有点儿心虚。

“没事儿。我当时就觉得咱们班耿耿心怀大局,没想到现在也还是这么关心同学,”张平笑,“挺好,挺好的,保持住。北大、清华周围有好多学校呢,你也加把劲儿,你考好了比他们都给我长脸。”

“啊,真的?为啥?”

“当老师和当大夫是一样的,他们属于从小身体健康型的,长寿也是应该的,跟我没关系。”

张平拎起暖水瓶,往黄桃罐头瓶里面倒热水。

“但是还有一些同学呢,类是脑癌患者,却在我的医院里康复了,活到九十九,你说是不是给我长脸?”

……你说谁脑癌?

在张平鼓励和促狭混合的哈哈大笑中,我落荒而逃。

四月末的一个星期六,我忽热接到了余淮的电话,说要让我来学校一趟。

我根据他电话里的提示,到了体育馆背后的小树林。这个地方地势比较高,形成了一个小土丘,以前的学长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晚秋高地。

我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仰起头,正午的太阳刚好在我对面的方向,我被晃得睁不开眼,只看到余淮在土丘上逆光站着,手里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东西,怪怪的。

“神神秘秘地搞什么啊,”我抱怨,“我正在背生物呢,节奏都被你打乱了!”

他好像是笑出声来了,很得意的样子。

“今天可是植树节啊。”他会说。

“植树节你大爷,植树节是三月十二日,现在都四月底了。”

“咱们过阴历的植树节不行吗?”

“你家阴历阳历差出一个多月啊!”我眯着眼睛骂道,这个精神病。

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念头在脑海里闪耀了一下,我没抓到。

我朝他走过去,走了几步,又愣在了原地。

他的左手里,抓着一棵小树苗。

“我出门去买笔,看到我家小区物业在做绿化,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你说过想要种树来着,他们工人偷偷卖了一株树苗给我,这么一棵破玩意儿要120块,幸亏小爷我身家丰厚,否则还不得英雄气短啊。你都不知道,把这棵树苗弄过来可是费了我吃奶的劲儿……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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