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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鸡蛋(11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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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爬梯子的时候,陈砜又后悔了,他提着一颗心,“我牵你。”

“我自己会爬。”梁白玉无奈的把手递过去。

陈砜拉着他柔软微烫的手:“慢点,别踩空了。”

“你真啰嗦。”梁白玉踩着一节节梯子往上走,皮鞋的鞋底塞着几颗小石子,这时候怪硌人的,他的指尖挠挠男人黝黑干燥的手掌,“我在你这住好些天了,之前都没上来过。”

“屋顶就晒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陈砜绷紧神经末梢,留意他脚下。

“看风景嘛。”梁白玉的眼前忽然一花,意识全无,等他恢复过来时,发觉自己被一双肌肉虬结的手臂箍住,耳边有急促的喘息夹带呼唤声。

“没事……我没事……”梁白玉蹙了蹙眉心,拍拍男人煞白的面庞,“没事啊。”

陈砜的嗓子像被利刃挂擦鲜血淋漓说不出话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梁白玉带到屋顶的,又是怎么下楼,拿了几片锅巴上来。

灵魂出窍了,吓的。

陈砜坐在屋顶,背部的汗衫有一大片深色汗印,他低着头,脑子里有很嘈杂的声音。

仿佛是谁家在办白事抬棺起水,唢呐声混着哭天撼地,悲戚地叫着亲人的名字。

有细嫩的触感抚上陈砜棱角锋利的下颌,他侧了侧头。

“你怎么变得跟个小老头似的。”梁白玉打趣,“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

陈砜看清青年瞳孔中的自己,胡子乱糟糟的,眉间川字痕很重,摸样沧桑又无力,他轻按住青年的脸,往旁边扳了扳。

然后,

青年的眼里换成了一抹生机勃勃的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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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暖阳光也暖。

陈砜把屋顶扫了扫,将新棉被往地上一铺,再盖层大红大绿花色的布,从左上角开始一针一针的缝。

梁白玉躺在软乎乎的被子上面,视野里是随风摇曳的树枝绿叶,耳朵里是鸡叫声,偶尔夹一声狗吠,他左手腕部的膏药贴几天前就撕下来了,换成了那条紫色的丝巾。

被他白得能看见青色血管的皮肤和羸弱纤细的腕骨一衬托,那丝巾就显得跟妖冶的装饰一般。

陈砜的余光跟着那条丝巾动。

他半夜偷偷解开过,观察过青年的腺体。

看似是普通的激素异常引起的过敏生疮长包,他给擦过部队带回来的药了,没用。

年后陈砜也托去县城的亲戚帮忙找过邮局,还是没有他的信。

朋友是信得过的,也很有能力。

照现在这情况,最坏的结果是,朋友去年和他通完电话后就出任务了,至今未回,根本没收到他的胶囊。

陈砜缝被子的动作停住,他看着刺进皮肉里的针头,半天都没拽掉。

“啊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梁白玉翻了个身子凑过来,“针都戳到手了。”

陈砜的目光在他没有血色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意的把指尖上的血珠擦掉,继续缝被子。

手被拉扯了一下,伴随一声犹疑的嘀咕,“你好像少戴什么了。”

“我知道了!”

梁白玉在针线篓子里扒拉扒拉,找到一枚有点锈迹的铜顶针,他微仰头看陈砜,乌黑长发荡出柔情的弧度,水盈盈的眼睛含笑:“把你的手给我呀。”

陈砜下意识伸手,铜顶针带着青年的体温和特有香味,一点点圈住他的手指。

那一霎那间,他仿佛置身小教堂,手上套着普通简单的戒指。

眼前是要和他过四季,看山水,听风雨的爱人。

可他没听到上帝的祝福。

没有祝福。

第54章

这片好山好水是大自然给的,养着多个村子。

在陈砜前面的那个护林员是刘家村的,老伴孩子都出意外没了,他就自己住在深山老林,一干就是一辈子。

现在他住的小屋被前段时间新增的两个护林员用了。

那两人是小尹庄的,年轻时候当过兵,才得了这个差事。他们偷懒不巡山,认为没必要。

病虫啊疫情啊什么的,没听过。

最近也不可能会有火灾发生,清明节还没到呢,谁烧纸啊。

所以他们今天在这躺着,明天在那窝着,后天干脆在小屋里睡大觉。

难得挑了个日子溜达,碰上了野猪。

他们贪野猪肉,结果两人一个啃一嘴泥,一个把腰扭了,骂骂咧咧的去了陈家。

中途掰了几根竹笋带着,还赶在临近饭点的时间去。

就是懒得回去刷锅烧火,想讨顿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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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院门是开着的,门前摆着一张小椅子,上面放着个铁罐。

啃过泥的那个黑胖村民拿起铁罐,盖子一抠,看一眼里头说:“荔枝啊。”

他倒出一把塞兜里,扶着腰的长脸村民也塞了一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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