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糖鸡蛋(129)+番外

谁知东西收好了,发财不肯走。

陈砜摸摸它的脑袋,下一秒就将它抱起来放到门外,快速关上院门背过身去。

外面传来爪子扒门的声音,夹杂着愤怒的叫声。

亲戚无语地喊道:“小砜,你这狗咋个回事啊?怎么就跟要被爹妈卖掉的小孩似的!”

陈砜看着藤椅里昏睡过去的人,他抿住薄唇,用发财熟悉的语调训道:“走吧。”

发财的叫声低下去,愤怒没了,只有可怜的呜呜。

亲戚捡了根树枝逗它玩,没用,她不耐烦地问陈砜:“你是要去县里对吧,去几天啊?”

一门之隔,陈砜说:“去外地,不回来了。”

亲戚以为是陈砜暂时把狗放她那,回头就来接走,她没想到是这样,懵了会才说:“那让发财吃百家饭不就行了,现在又不是闹饥荒的年代,山里的野狗多得是,各个村子乱跑,不愁吃的,饿不死。”

“对了,你不回来了,那你养的老母鸡老鸭怎么整?给我带走?”

亲戚来劲了,“还有菜园里的菜,地里的小麦豆子,花生你种没种啊……”

发财的叫声变得凄惨。

亲戚嫌晦气,她寻思应该只有自己知道富贵不在了,儿子要出远门不再回村,那她等过些天再来拿自家能用的就行,这么一想,她便不再费劲,匆匆丢下一声招呼就提着菜篮子走了。

陈砜打开院门,发财立刻窜进来,直往藤椅上的人那跑,一只手捞住了它的后脖子。

“别去吵他。”陈砜半蹲着拎起发财,发现它的眼里有泪花。

发财的腿在半空中乱瞪了一通,嗷呜着去蹭怎么都敌不过的人类。

这是它家。

陈砜放下发财把门口的袋子拿回来,将它的东西全都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不能决定谁的生死,哪怕是一条狗。

走的时候不会带上它的。

希望这里的大山江河能养它到晚年。

陈砜站在树下,伸手去碰梁白玉眉间的光影,粗糙的指腹抚了抚。

几秒后,陈砜弯下腰来,吻从梁白玉浓翘的睫毛到眼尾,长久的停在上面。

.

梁白玉醒来已经是半夜了,他迷糊了一会,吃了两口红糖鸡蛋又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传来很激烈的狗叫声。

梁白玉睁开,发现陈砜已经坐了起来:“怎么了?”

陈砜沉声道:“可能是起火了。”

“啊?”梁白玉虚散的精气神稍微聚拢了点,哪啊,厨房还是……”

“山里。”陈砜拉开窗户上的布帘子。

月光跑进来,洒在梁白玉过于清瘦憔悴的脸上,他看着窗外,红光。

陈砜的嗅觉捕捉到了越来越浓的烟味,他的面色微变:“不能在屋里待了,我们走。”

梁白玉任由他给自己扣衬衫扣子,吐字含糊:“去哪?”

“先下山。”陈砜说。

.

干燥的天气,今夜又起了少有的大风,火势蔓延得太快了。

大山对这一片村子有不可替代的位置,老一辈都信山神拜山神,所以山里着了大火不亚于是天塌下来了,很多村民匆匆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鞋子来不及穿好就抓着桶往山上跑。

陈砜背着梁白玉下山,身前垮着军用包和水壶,包带上绑着手电,里面装着重要物品,其他什么都没带,他的步伐又快又稳,边走边扫视四周。

“咳……”梁白玉的脑袋靠在陈砜颈侧,呼出的喘息声黏又湿,泛着腥甜的味道。

陈砜腾出手去捞水壶,递到他嘴边。

“不喝……”梁白玉闭上眼睛,“我……我睡会……”

陈砜放下水壶,摸了摸梁白玉无力的垂在他身前的左手,握住亲了一下,感受到的高温和腥臭让他心口刺痛,他大步走,哑声喊:“发财,跟上。”

后面伸着脖子看火光的发财立马掉头。

陪伴了几辈人的山林正在被一场大火吞噬,村民惊慌焦急的叫喊声连成一片。陈砜背对事发地,心里闪过身为护林员的责任与义务,对大山的情感,军人的使命……

他紧紧托住背上的人,脚步不停地前行。

.

陈砜对这座深山的地势了如指掌,他选的路是绝对安全的,风再大都不会轻易就能把火苗吹到他跟梁白玉身上。

“汪!”

“汪汪!”

发财一头钻进草丛里,推土机似的蹭着草皮蹿出去,要不是去年受伤腿瘸了,它能更矫健更灵活。

现在的它就是个经历了挫折的老小子,警惕心跟反应还是有的,只是不能跟以前比了。

“来这。“陈砜把向西跑的发财喊回来,“走这条路去河边。”

发财懂了,它甩着尾巴在前面带路。

“停下。”陈砜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察觉到了什么异动,他关掉手电叫住发财,让它来自己的藏身地。

上一篇:复读生 下一篇:霸总他非要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