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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鸡蛋(13)+番外

杨玲玲愣了几秒,躲什么危险物品一样离他远一点,她又换话题:“砜哥要看整片山林,很累。我可以找别人给你修房子。”

“好啊。”梁白玉浓密的睫毛眨动,“那就麻烦杨老师了。”

杨玲玲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就答应了,搞不清他打的什么主意,便说:“人不容易找,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等着吧。”

说完就走,两个长长的麻花辫搭在肩头,背上是一包沉甸甸的课本。

“你弟弟外出了吗?”梁白玉懒洋洋地问。

“对,跟我妈去高庄了,他年纪小,别祸害他。”杨玲玲脚步不停,很快就从屋角拐走。

天色很暗了,这时候要是有谁躲在角落里偷窥,很难被发现。

梁白玉的眼前晃过几根碎发,他眯眼望着虚空,半晌咕哝道:“家里的白糖没了,今晚的馒头不好吃了。”

“还要喝药……苦死了……”梁白玉无精打采地回屋。

山里有个瓦房,前面是一片菜地,后面是单独的猪圈和鸡棚,还有两只大白鹅被一小圈围栏养着。

门口的两棵树中间横着一根麻绳,上面挂着几件褂子裤子,都很旧。

堂屋弥漫着一股子饭菜味。

山上树多不好通电,目前还只能用煤油灯,桌子周围的光线还算明亮。

陈家父子两人各坐一边,桌底趴着一条瘦不拉几的小黑狗。

陈砜咬一点腌萝卜,大口扒拉白饭,他吃得快,不一会半碗就下肚了。

旁边的陈富贵拆开一包红梅,这是别人送给儿子的,他本想留着过年走亲戚散烟,今天他心情很烦,烟瘾比平时要大。

“要不是杨家那闺女来看我,我都不知道你最近天天下山。”

陈砜喉头滚动着咽下饭菜。

煤油灯旁是杨玲玲过来带的东西。

一袋红糖,一袋豆奶,还有一袋桂圆,花了不少钱。

陈富贵把煤油灯拿到跟前,揭了灯罩点烟,点着了就嘬两口,他把自己的碗筷拨开:“早出晚归的,给人修老房,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吗,你要接活?”

陈砜说:“够用。”

“那你接什么活?”陈富贵啪嗒啪嗒抽烟,“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看你不顺眼,没事你往村里跑干嘛,找麻烦是吧?”

陈砜扒完了碗底的一点饭,夹一筷子白菜放进嘴里:“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你也不想想自己的信息素低到……”陈富贵的话声戛然而止,他悄悄粗糙桌面,“我跟你直说了,离梁家那孩子远点。”

陈砜站起来收拾桌子。

“听到没?”陈富贵边抽烟边咳,身子骨不行,爬起来吃顿晚饭已经是强撑了。

陈砜把两个空瓷盆叠一块儿,再把碗堆上去:“我去烧水。”

小黑狗摇着尾巴跟在他后面。

“你要是还敢去梁家,我就打断你的腿!”陈富贵严厉的大吼大叫。

回答他的是狗吠声。

陈富贵咳得厉害,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他瘫在椅子里艰难喘气,夹着烟的手哆嗦不止。

“梁家……”

“煞星是会遗传的。”

当晚,梁白玉拿着铁锹上山,半夜才回来,湿衬衫被夜风吹得粘到他身上,又潮又冷,他走到门口时,身形轻顿,脚步停了下来。

院墙的洞口好像有什么东西。

梁白玉走过去,发现那里挂着一块碎布。

有人爬过这个洞。

梁白玉看一眼院墙,又去看洞口的布料,他手里的铁锹一下一下敲打地面,土渣飞到他皮鞋跟西裤上,有一粒沙土蹦进他眼里。

不是很疼,却影响到了他的视线。

梁白玉流出生理性泪水,那股不适才慢慢减淡,他走到院门口,正对着紧闭的门。

锁好好的挂在门上。

梁白玉撕开左手腕部的膏药贴,掐着如同被千万只虫子啃咬的那块皮肉,他出门前忘了喝药,现在很煎熬。

夜渐渐深沉。

梁白玉缓过那阵钻心之痛,重新把膏药贴盖回腕部,他拖着铁锹去开门。

铁锹在地上划过一道长痕,摩擦出的声响听起来怪瘆人的。

梁白玉打开院门,举着手电跨过门槛,他一个个屋子的走,全走了一遍才去厨房。

炉子熄火了,搁在上头的沙罐还是热的,里面是粘稠的中药。

梁白玉一口气喝完,坐在锅洞前的小板凳上打盹,他就这么迎来了日出。

昨天的黑暗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村子西边有座断桥,荒了,四周是小树林跟废弃的老窑厂。梁白玉连着两天都去那遛弯,也不多待,就是走一走。

到了第三天,几个Alpha在那碰头,互相一问,都说是碰巧。

其中一个平头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副牌,流里流气的洗几下:“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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