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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33天(70)+番外

后来,每一次遇到困难和磋磨,身边好像都有他的影子。

有一次遇见很过分的合作方,也是他帮我还以颜色。

再后来,他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说:“好。”

我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从毕业到现在,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有余了。

我只记得我们这一段的记忆。

关于高二和高三那两年,我的大脑里近乎是一片空白,我有时候努力地想,明明能感受到一切都呼之欲出,但就是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得久了就头疼。

我最近经常头疼,阿政说我高三毕业那一年的暑假脑袋受过伤,后来记忆就断了一截,我大脑里还留了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么多年来似乎没什么影响,只是最近我开始觉得头疼,我真怕自己突然就死掉了。

我以前总以为自己不怕死的。

可其实我怕,我怕失去所爱,我怕遗憾,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很多梦未完成。

我怕死。

我记得前段时间去看医生,医生用一种很沉痛又恨惋惜地语气说:“情况似乎很糟糕。”

脑袋里长了东西,大概本身就不是个好情况,而我的情况,又稍许复杂了些。

我那时候,想要离开他,因为觉得这样的情况,无论是治疗还是死亡,拖着他都是一件残忍的事。

我没那么高尚,也想哪怕是最糟糕的情况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我。

但有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

尤其是生死两难的选择。

我怕拖累他,又怕离开他。

我怕孤独,也怕被怜悯。

我什么都怕,又什么都不怕。

整个人处在矛盾中,我无法做出任何选择。

我最后还是逃避了,定了最早的飞机票回老家,连招呼都不敢打,是偷偷走的。

他那时被琐事缠身,好不容易脱身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你们无法想象我看到他那一瞬间的感受,就像拨云见日,我站在深重的夜幕之下,而他是劈开的一束光,照亮我整个世界。

我不能没有他,有一瞬间这个念头几乎要贯穿我。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我想,我不能辜负他,也不能伤害他。

剩下的路,我来走。

我和命运打个赌,如果还有余生,我愿倾尽所有,去爱他。

如果没有,那我就陪他,到生命最后一刻。

我尽力,用尽全力,去拥抱他。

——

几千字的长文章,时夏借了打印公司的电脑,编辑了几个小时,等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时夏回了家里,最近因为不需要拍戏,周政烁和时夏一直在老家住。

周政烁果然在厨房,腰间系着围裙,笔记本搁在一旁的架子上,打开的页面想必是菜谱。

时夏脱了鞋,轻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再一次体现身高车距的时候,他抱她的时候,往往能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时夏就只能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了,她闭上眼,轻声开口,“阿政,我护照办好了。”

他动作顿了顿,没明白似的,“嗯?”了一声。

“我得去一趟加州,去见江澜姑姑的导师。”时夏觉得这样抱着他真好,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可以一鼓作气地说完:“阿政,我病情不是很明朗,还是大脑里的问题,江澜姑姑怀疑是肿瘤,但相应症状不明显,也或许,是一种不知名的病情。她把我介绍给了她加州的导师,我想过去一趟。”

周政烁比她预想的要平静的多,沉默片刻,只说:“我陪你过去。”

“或许很糟糕。”时夏低声说。

他安慰她,“不会。”

“万一呢?”时夏是害怕的。

“你还有我。”周政烁转过了身,不出所料的,看见她眼眶泛着红,于是低头去捧她的脸,“即便是最糟糕的状况,你还有我。”

他没办法多安慰她,生死之事,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只能一遍一遍重复,“你还有我。”

时夏忽而笑了,“你不要这样阿政,你这样紧张,我反而想掉眼泪。其实我最怕的,不是死亡,是分别。我害怕你难过,也害怕你怜悯我。阿政,你答应我好不好?如果我真的没多少日子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陪我到最后一刻。”她歪着头去看他,“你陪陪我就好。”

周政烁捧着她的脸,低着头去寻她的唇,亲吻着,“我可能,做不到。”他把脑袋抵在她的额头上,去看她的眼睛,“我会伤心,可能还会忍不住掉眼泪,我有多舍不得你,就有多悲痛,所以时夏,答应我,不要放弃,好不好?”

时夏点头,“好。”

周政烁把她揽进怀里,低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要去加州了,你夹在床头书里的那封信,我不小心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