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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176)

之前,他虽然傻,但毕竟是侯府的嫡子。

现在呢,就算他神志清醒,聪慧机敏,但身世寒微。

她配他,绰绰有余。

半晌,仍不见他吭气,采筝适度的提醒他:“幸好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仅你我知道?假如这件事是真的,侯爷跟太太会不知道?”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串闷闷的回答。

采筝不由得轻轻蹙着眉心,他居然称呼父母为‘侯爷和太太’,难道他已经肯定自己的身世了么。

她吐出一口气,故作强势的冷笑道:“是啊,肯定知道的。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保守秘密至今了,尤其是太太,真真叫人匪夷所思。”

“颜采筝,你要是不能替我分忧解难,你就闭上嘴巴,行吗?”

他第一次对她用这种口气。

以前他憨憨傻傻的,就算发脾气,也是跟她撒娇,哪里这般冷酷。她瞬间,眼睛一酸,道:“分忧解难?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瞒着我,骗我,还敢要求我做这做那的!报应,你自己受着罢。”

叶郁枫一咬牙,起身便走。采筝瞪了他一眼,随他去了。等他走后,她伏在床`上,心烦意乱的很是纠结了一阵。

天黑下来后,鸣绯很小心的走进来提醒采筝该用晚饭了。虽然她没胃口,但一想到孩子,她总不能饿着肚子里的这位,便让鸣绯去准备菜肴了。

叶郁枫不知去哪了,她恶狠狠的想,或许在庄子上哪个旮旯怨恨自己的出身,自惭形秽呢,活该,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罢,你根本不是叶家嫡子,还不如做个傻`子呢!

鸣绯见少爷迟迟不见踪影,而少奶奶一反常态,毫不关心,她就猜到可能出事情了。

采筝不想吃任何东西,硬往嘴里塞,等把自己填饱了,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夕阳落下了山头,庄子里静的吓人。对于不见人影的丈夫,采筝还是不闻不问。

他早就不傻了,能照顾自己了,她还操那份心做什么。

在灯下坐,偶有夜的凉风吹进来,她便加件衣裳,继续坐在灯下。翌日,采筝醒来,发现自己枕着胳膊伏在桌上,而蜡烛早就燃尽了,只留下一堆蜡泪。

叶郁枫一夜未归。

采筝揉着酸疼的肩膀,撑着腰站起来。这时,鸣绯一旁打盹的鸣绯也醒了过来,她昨夜数次提醒少奶奶去休息,无奈少奶奶不听,她便也只能陪着主人干熬。

采筝不想过问叶郁枫的下落,要做出毫不关心的样子才行,否则的话,他还当她真的离开他活不了了。

用了早饭,她没去后花园散步,免得碰到叶郁枫,让他觉得她是来找他的。采筝在屋内看书,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碧荷回来了。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燕北飞。

采筝奇怪,她让碧荷问他那些人的行踪,并没让他登门。

“他怎么来了?”

“他说,有些事情必须要跟您亲自说。”

采筝心里泛起嘀咕,她一边去见前厅见燕北飞,一边让人去找丈夫。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等见到燕北飞,这种预感成真了。

燕北飞一见采筝,就笑着迎上来,拱手道:“请少奶奶安。”

采筝坐到圈椅上:“我是否安好,得看你是不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桌上有茗茶,她瞧着茶盏:“燕北飞,你把人安排的如何了?”

燕北飞抓了抓鬓角,只一味发笑。

“你笑什么?”采筝道:“曹富贵父子在哪里?在村里?还是镇上?”

燕北飞眼珠一转:“要不说他们命苦呢,不是享福的人,来世上就是受罪的。坐船过黄河,船翻了,人栽进河里了,包袱带人,全没影了。”

采筝大吃一惊,噌的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前几天回京城,不是说人安排的挺好的吗?怎么,你现在又跟我说人掉进黄河?”

燕北飞苦笑道:“我……上次见你气色不大好,就没跟您说实话。”搓`着手掌,手足无措。

她瞪大眼睛,紧紧握着拳头,走到他面前,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做的?两个大活人,居然这么死了?!我不信!”她指着他气道:“是你故意为之的,对不对?把人弄死,贪了钱,谋财害命!”

燕北飞挨了一巴掌,碰了碰脸颊,没有反驳。

“你要钱,你就直说!你要多少?你尽管开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对我有多重要?!”采筝气急,指着他骂道:“燕北飞,你他娘的还是人吗?我哪点对不住你,你这么坑我,什么钱,你都敢贪,你也不怕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