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他起身下床, 走到门边,推开大门。
屋外暴雨如注,昏暗的天空压抑而又深沉。
眼前的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暴雨中, 一个白色的身影举着一把伞缓步走来。
雨伞落下,露出后面那张俊美绝尘的面容来。
蓬熠三两步上前,急道:“老白,我……”
“我”字没说完,他就愣住了,眼前的白司木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瞧着这一身的穿着,不像是他们家老白,倒像是……记忆中的陆晋远。
天边恰巧劈过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同时也劈进了蓬熠的脑海。
“这是……怎一回事?”
他们好像回到了当初在凡间历劫的时候。
白司木抬起头,眉宇间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我也不知,醒来的时候,便在这座院子里了。”
蓬熠还想说些什么,低头便看见了白司木被打湿的衣服,连忙拉着他进屋。
“先将衣服换了吧,若是当真变成了凡人之躯,会感染风寒的。”
白司木轻笑一声:“你竟然还知道风寒?”
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蓬熠顿时抗议:“你这是在笑我无知吗?”
白司木没说话,笑意却是又加深了一分。
蓬熠顿时就不乐意了,他瞧着眼前这人解衣的模样,玩心大气,一只手揪着他身后的腰带不松手。
白司木扯了两下没扯动,干脆松了手,解开的腰带顿时被他给一把扯开了,衣服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精瘦的腰腹来,这厮连个里衫都没有穿。
蓬熠瞧了瞧手中的腰带,再瞧了瞧已经转过身,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男人,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将腰带一抛,抬脚便跑,可惜没走两步就被人给扣住了腰肢。
白司木附耳过来:“你想脱,我岂有不给的道理。”
蓬熠心里有点慌,怂怂道:“白哥,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白司木并不听他解释,手中扣着的力道逐渐加深:“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以这个模样……不如试试。”
蓬熠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有点痒痒。
当初在凡间历劫,陆晋远碍于太子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的将爱意表达,后来因为处理一些事情,便在上宜城寻了这处住所,一起住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里,两人虽然意动,却又克己守礼,除了牵手拥抱,未曾逾越过半步。
现在想来,当真未曾以这个模样在一起过,好像有那么一点遗憾。
白司木凑近了去亲他的耳朵,妮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凡人之躯,说不定别有乐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他一边亲,一边伸手去拉扯蓬熠的腰带。
因为刚刚醒来,蓬熠还穿着白色单薄的里衣,腰带系的也不牢,只是轻轻一拉,衣服便开了。
他犹豫了一瞬,想到现在大家都是凡人,这木头肯定不可能跟以前一样,要么不来,一来便是昏天黑地,便半推半就往榻上躺。
白司木搂住他往下沉的背,一抄手将他从膝盖处抱住,转了个身,放在了窗台上,然后顺手撑开了窗户。
窗外的风顿时吹走了夏日屋子里的沉闷。
屋外的雨还没有停,噼里啪啦的颇有意境。
蓬熠一个不稳,搂住了他的脖子,惊道:“你干什么?”
因为坐在窗台上,原本有些低矮的身躯顿时和他持平,双目相对。
他看见了这木头眼中已经燃起的火焰。
白司木不紧不慢地低头,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牙齿磨过颈边的软肉,留下一个一个深红的印子。
这般斯条慢理,倒是不像他平日里的风格。
磨得久了,蓬熠实在觉得难受,忍不住用脚踹他。
“你他娘的能不能利索点。”
白司木不理他,反倒是凑到他耳边低语:“叫我相公。”
蓬熠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人……说什么。
白司木不知碰到何处,蓬熠“嗯”了一声,顿时又闭上了嘴巴。
“叫我相公,好不好。”
雨落在窗台上,滴滴答答,一声接着一声,随后又因为吹来的狂风猛烈起来。
噼里啪啦的大雨一阵接着一阵,下的昏天黑地,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在这雨点击打窗台的律动中,偶尔传来几声破碎的声音。
“相公……好相公……”
随后这点声音也在屋外的狂风中被吹散,啪嗒一声,窗户猛地关上了,将所有的风雨全都关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