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这双澄净的眼眸,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安抚道:“坐着,别动。”
声音虽然温和, 却也带上了几分严厉。
这傻龙也不知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眼睛就这么黏在蓬熠的身上。
直到他站起身往外面走过去, 而这条龙没跟上来之后,他意识到,应该是听进去了。
看来, 也不是傻的那么彻底,还是有救的。
蓬熠松了一口气,到洞外去找白司木。
出了洞才发现,这里应该还是在妖族境内,周围密林遍野,空气中水汽也很重,应当在那片湖泊的附近。
空气里有一丝的风,风中带来浓厚的妖气,不用特别去感受,就能被这妖气所包围。
鸣尧在妖族境内藏着一条远古神龙,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颇为惊骇。
毕竟神龙这种传说中才有的神物,谁都没见过,人人都好奇。
而鸣尧将这龙藏在此处,利用龙鳞龙血来增强修为,一条活生生的龙就被他如此虐待,差点身亡,这种行为定然是会引起众多不满,甚至是讨伐。
就连鸣尧这么多年妖族首领的身份怕是也要遭到旁人的质疑。
毕竟妖族可都是靠着实力说话,而鸣尧明显是靠着这条神龙才有了如今的修为,化蛇为蛟蛇。
如何能够服众。
蓬熠顿足,想了想,那只虎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封虎早不进,晚不进,偏偏在他和白司木来这妖族的时候,如此大张旗鼓的闯进禁地,究竟意欲为何。
这妖究竟是什么目的,如今又在何处,还有那只灵狐,怎么才能捉回来。
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妖狐作乱,可到现在却是牵扯出了一堆复杂的东西。
鸣尧从何处困住的这条龙?这黑龙的身份如何?为何又只剩下了一丝的灵识?偏偏还是白司木的模样?又为何只认他一个人?
蓬熠脑海中千回百转,总觉得有一只手推着他们在往前走,看起来一切都像是巧合,但未免太巧了些。
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目前尚未有任何证据。
蓬熠便将这些话放在了心底。
在洞口站了许久,白司木终于从黑暗中走回来。
他一身轻纱白袍,步伐不急不缓,即便只是这么走上两步,都有种令人移不开目光的风采。
清冷矜贵,令人不敢亵渎,又心生敬畏。
不过敬畏之心放在蓬熠这,颇有些不现实。
他虽然看见的是自己的那张脸,但是脑海里却是这幅身躯之下,白司木本来的面目。
如此谪仙,也不知哭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不知怎的就窜进了蓬熠的脑海。
他可从未见白司木哭过,这么一个冷情冷性的人,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哭吧!
想到这里,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涌上心头,他突然就很想见识一下,白司木流泪的模样。
美人垂泪,应该也很赏心悦目才是。
蓬熠的目光一直滞留在白司木的身上,眼神中的打量和炽热让白司木顿足。
他脸色还是很臭,虽然平日里也没什么表情,但是现下这个模样蓬熠能明显的感觉出这人糟糕的心情。
他在生气什么?因为那条龙吗?
蓬熠这个人很聪明,但某些地方又显得很迟钝,就像他不明白这条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惹着这根木头生气了。
若说先前他有气,这还能理解,毕竟是他自己先不顾这灵兽之毒,妄动灵力,结果给白司木留下了烂摊子不说,还因此放走了封虎和鸣尧。
可是这黑龙,应该没做错什么吧!
怎么说,这可都是个受害者,如今都这般可怜了,他这一堂堂魔王都忍不住生了恻隐之心,可是白司木却瞧着不仅不为所动,还颇为恼怒的样子。
这又是为何,总不能是因为这黑龙跟他长得一样,所以惹恼了他吧!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符合这人的逻辑,毕竟白翎仙尊喜怒无常比他这个魔头还要来的难测一些。
白司木只是顿足了那么一瞬,又抬脚往前面走去,目不斜视地穿过蓬熠的身旁,一个眼神都未曾留给他,直接进了山洞。
蓬熠:……
怎么感觉这人是在对着他生气呢?
好像,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白司木进洞不一会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带着铃铛的口袋,是一个锁灵袋。
蓬熠主动问道:“这锁灵袋……你不会将那条龙装进去了吧?”
白司木压着眉,表情虽然很臭,但依然回答了他的问题,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