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他懂了。
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儿砸，毕竟儿砸不是小宝宝。
这一点上，燕殊无疑做得最好，他不提留下来照顾谈九秋，却差点让谈九秋主动让他留下来，还是寂漓说了句：“燕殊和江季流不一样，从他选择的这些工作可以看出，他喜欢体验人生百态，不喜欢被束缚，他的生活方式更不应该被父亲这个头衔困住。”
谈九秋觉得寂漓说得特别有道理。
于是什么都没说。
隐晦表示自己没有地方住、又丢了送外卖工作的燕爹：“……”
他百思不得其解，以他如今对乖宝的了解，按理说乖宝应该主动提出让他住下，结果答案完全背离他所想。
*
这天，谈九秋接到李坛的通知，《挑战不可能》重新开始录制，这次是在一个公寓里，等他赶到时，发现杨天承没来，换了另一个人。
之后的录制万分顺利，没有任何意外。两天的直播，直播间观看人数破亿，观众对谈九秋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岛上他一拳打断大树，对他格外期待。
而谈九秋录制过程中没有掉链子，以至于节目结束，谈九秋名气大涨，有了一批忠实粉丝。公司趁热打铁，准备高调送这位太子爷c位出道，从此正式成为娱乐圈一位艺人。
万万没想到的是，如此好的势头下，谈九秋不干了！
没办法啊，老板都说了，一切按照太子爷意愿来，谈九秋不想，他们也不能勉强。
小灵芝当初同意录制《挑战不可能》，看中给出的巨额片酬，根本没想过长期待在娱乐圈。
他下山的目的是拐个小哥哥回山里。
对小灵芝来说，人间繁华，每一样东西都足够新奇，让他喜欢，然而相比较人间，他还是更喜欢山里。
现在他不指望拐小哥哥了，想来想去，最想做的工作还是去妖管局挂职，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进妖管局轻而易举，一句话的事儿。
但他想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妖管局。
首先，他得有文凭。
妖管局招收的工作人员，至少大学文凭，要与时俱进嘛。谈九秋得考一个。
反正节目录制完，他收到了那笔巨额酬劳，谈九秋就用这笔酬劳，先是给两位新晋爹各送一份礼物，然后沐局、白无常等人也没落下。
不仅如此，在寂漓的提醒下，他还去到总局，给其他工作人员一人送了杯奶茶。
毕竟小时候的他被这些人带着玩过，即使不记得，也该有所表示~
然后谈九秋报了个培训班，到时候可以参加成人高考，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寂漓对参加高考需要用到的辅导材料十分清楚，他让谈九秋去图书馆，推了个购物车，逛了一圈，左手往车里塞了满满一车的辅导资料。
谈九秋表情呆滞，过了会儿小小声地说：“这些要全部看完吗？”
寂漓说：“不用看完。”
谈九秋顿时松了口气。
寂漓续道：“需要全部背完。”
谈九秋：“……”
为什么小学文凭那么容易拿到，拿个大学文凭却这么难！
“人类在教育方面，比妖族胜过千百倍，”寂漓含笑道，“这便是他们看起来明明很弱，却是三界中数量最多种类的原因。他们有着孱弱的身体，聪明的大脑，可以轻松办到妖族办不到的东西，发明妖族永远想象不出来的高科技。”
谈九秋深以为然地点头。
每用一次人类的网络、手机、电脑等，他就觉得人类太厉害了。
他老老实实把寂漓给他选的这些书买回家，顺便再买了个小黑板，晚上寂漓恢复身体时，化身全能老师，向小灵芝讲解什么是方程式。
小灵芝学得两眼冒蚊香圈。
虽然有寂漓耐心补课，架不住他基础差，白天再去培训班上课，两相对比后，到了晚上，寂漓醒过来，谈九秋忍不住丧气道：“寂漓，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你讲的我能听懂。”
现在白天寂漓几乎不再醒来，只有晚上才会醒。
他比较担心寂漓的状态，但寂漓说他这种状态反而是好事，对他有利。
“哪些不懂？”小家伙愁眉苦脸的样子逗笑寂漓，他摸了摸谈九秋的头发，结果扒拉掉好几缀下来。
两人对视。
小灵芝干巴巴地说：“……这只是意外。”
他才没有像人类那样掉头发！
寂漓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谈九秋把已经变成菌丝的头发放进杯子，倒了杯热水冲泡，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泡自己喝。
“很鲜的，要不要试试？”发现寂漓看着自己，他大方地递出灵芝茶。
寂漓没有拒绝热情的小家伙，给面子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