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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逢对手(58)

靖睿听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只觉得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耐烦的道:“行了,真啰嗦,闭嘴!”

她真想用他对待那个流氓那样对待他。

“你的胳膊觉得怎么样了?好点了么?等咱们出了边凤州,找个大夫再给你看看。”逃亡路上的营养跟不上,对养伤极不利,也不知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胳膊没好,也不影响爷扎瞎二流子眼睛,给你惹麻烦。”说完,朝佑晴露出‘温暖’的笑容。

说话太噎人了。佑晴默默的抿了抿嘴,道:“嗯,你说对,不影响,不影响就好。”头扭到一旁,不和他对视。

到了边凤州城外,有两个选择,一是进城小住一晚后,第二天继续走陆路。第二个就是寻个船家走水路,一路南下。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做了决定,选择水路,就算刚才那男人说的话是假的,他们也宁可信其有了。因为一旦入城后,倘若叛军打来,知府下令关闭城门,城内的人根本无法走脱,统统成了瓮中之鳖。

走水路的话,纵然危险点,大不了弃船上岸,爬山也有一线生计。

夜长梦多,事不宜迟,三人弃了马车,到码头找船家带他们南下。

江边的风很大,吹的佑晴鬓角的碎发不停的划着脸颊,她便用小指勾着碎发掖到了耳后,然后继续盯着那一个个简陋的船坞看。这些渔民平日里打渔,若是遇到想过渡江的船客,就会临时接下生意,赚钱额外的小钱补贴生活。

渔民多数是贱民,官府规定他们不许上岸买屋定居,子女不许参加科举,一辈子只能靠着捕鱼为生。他们不需要体面的外表,所以佑晴一个个望过去,只觉得这几个船家,各个面目狰狞,不怀好意。好比选择了坐黑车,怎么瞧对方都不像好人。

这时就见江面上远远撑来一个船坞,在岸边抠脚的一个大汉,便站起来,朝那船挥手:“何四哥,何四哥,这有人想要过江——”喊完了,对佑晴道:“我们这还接远渡生意的只有何四哥了。我们都不接远路的活儿,等他来了,你问问他吧。”然后继续坐在船舷边抠脚。

原来只有一家接远渡的活,这回好了,也不用再犯愁做选择了。待那船靠近了,佑晴见这位何四哥生的黑壮,布衫大敞,胸口露着一撮黑黑的护心毛,好在他的船和他生的一样结实,看大小能够装下他们三人。

这时宋靖睿直接便问:“十两银子送我们出溪京府,这活儿你接吗?”

何四哥上下打量这三人,见各个生的面若傅粉,一个赛一个的俊俏,不禁嘿嘿一笑,手背一撮鼻子,对船坞内喊道:“三哥,有人要远渡,这活咱们接吗?”

这时打船坞内又钻出一个黑脸汉字来,和何四哥长的极像,只是略瘦些,他也扫了眼三人,然后道:“船上的淡水够应付的了。叫他们上来吧。”说完,缩回了船坞内。

靖睿虽打着夹板,一直胳膊不能动,但平衡能力极好,踩着踏板一跃就上了船,顺恩处处想着娘娘,到了船上,伸出手来接她,她便搭着顺恩的手,摇摇晃晃的也上了船。

不知是不是佑晴太敏感了,她总觉得船内的气氛不大对,实在是过于压抑。两个黑脸的汉子闷声撑船,看着两岸的树木越发葱翠,渐渐的宽敞的江面上,只有他们一艘孤舟,佑晴担心的想,这要是发生什么事,他们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见宋靖睿靠着船舷,左手撑着下巴,一脸的郁闷相,便把包袱抱到胸前,默默的靠过去,低声道:“靖睿,你说他们怎么不说话?”

宋靖睿搭了她一眼,在她耳畔笑道:“或许在盘算打劫咱们呢。”

佑晴一咧嘴:“你别吓我!”

他冷笑一声:“就许你做能够预知未来的梦境,不许我一语成谶?”

佑晴记得穿越前在报纸上看到的社会新闻,什么女子坐黑车被劫财劫色了,什么黑车司机平日拉活,偶尔见拉的旅客是弱者就抢一票之类的。

他们三人。两个娘娘腔,一个看来有点用的爷们还受伤了,怎么看怎么都没法抵抗过这俩船家,佑晴开始后悔坐上这黑船了。

这时就听那何四哥问宋靖睿:“小相公这胳膊是怎么弄伤的?”

靖睿道:“不慎跌伤。”

何四哥便笑道:“都说你们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还真不假啊,走个路都能摔着!”靖睿也跟着笑了笑,继续看江边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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