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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19)

“爹,我说了,我的伤还没好,最近不打算去都指挥使司。”

映桥抹了把冷汗,好像是四少爷。

“你是自毁前程,每日窝在家里,对锦衣卫的事不闻不问,我看你的镇抚做到头了!我以为你早就回去当值了,没想到我转了一圈回来,你还在家休养着!”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充满愤怒。

“如果此时鲁公公免去我的官职,最好不过了。”

“我不是说过吗,不许再我面前提那阉人!”

“呵,既然您这么看中南镇抚司镇抚,您自己去当吧,反正我干够了。”

话音刚落,映桥就听吧嗒一声,一个小牌子从是石fèng间哒哒的落下来,正好掉在她脚前。她俯身一看,是个象牙做的腰牌,上面刻着锦衣卫南镇抚季文烨。

“给我捡回来!”那男人喊道。

映桥紧张,心里祈祷,不要捡,不要捡!

季文烨不说话。

“孽障,你便自生自灭罢!”

很快,映桥从fèng隙中见一蓝袍的中年人大步流星的往园外走了。映桥靠着石壁,呼出一口气,只要四少爷也走掉,她就得救了。

但这时就听季文烨在亭子里道:“云映桥,把我的腰牌捡上来。”

“……”映桥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她拾起腰牌,吹净上面的土,愁眉苦脸的从假山的孔洞里爬出来。提心吊胆的仰头看,见季文烨扶着栏杆,居高临下的睥睨她,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朝她勾勾手指:“拿上来。”

她欲哭无泪,父亲的衰运传染给她了。

☆、第十章

映桥脚步沉重的登上亭子,暗呼倒霉。

“递上来。”

“是。”她小心翼翼的把腰牌呈上,等待盘问。

果然,他靠着栏杆,凝视她:“太太派你来偷听的?”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您和侯爷会在亭子里谈话。我在假山中乘凉,然后、然后您就出现了……”她又不能未卜先知。

季文烨冷笑道:“你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我总能碰到你?”

“也不能算是总是吧,这才第三次见面……况且离上一次都过去一个月了……”她小声辩解。

“敢顶嘴了。”他不紧不慢的道:“以为我不做锦衣卫了,就拿你没办法了?”

映桥使劲摇头:“我绝不敢有一丝一毫冒犯您的心,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只有感激和敬畏。我真是无心走到这里来的,等我发觉,您和侯爷已在说话了。我吓坏了,什么都没听到,直到您喊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你原本打算做什么?”季文烨道:“你攥着口袋里装的什么?”

“……鹌鹑。”她可怜兮兮的道:“……准备回家炖汤喝。”

“你怎么总是缺衣少食的样子。”

映桥轻声叹道:“唉,我也想知道。”惊觉自己不该多嘴,马上闭上嘴巴,低头站好。

“所以为了继续留在府中赚钱,才没把我的话转告太太?”季文烨皱眉道。

映桥心想完了,大事不妙,赶紧补救:“我一直盘算着,如何能在不触怒太太的情况下,把您的话转告给她,我脑子笨,一直没想到合适的说辞。不过,您不要生气,我现在立即去告诉太太。”说着,欠身做出要后退跑路的样子。

季文烨轻哼道:“云映桥,我发现你的胆子很大,每次我质问你,你都敢反过来把过错往我身上推。”

每次?一共才见过三次面而已。映桥连连摇头:“糙民不敢,糙民不敢。”她尽量装的弱小无害,希望季文烨看她太过弱小的份上,饶了她。大概是这招起了作用,他道:“算了,不和你计较了……”

映桥暗松一口气,可这时就听他继续说:“自掌嘴十个,然后就走吧。”

“……”神呐,还是要挨罚。不过已经很轻了,映桥欣然接受,慡快的道了声:“是。”就要抡巴掌打自己脸蛋。

季文烨见她这么慡快,不悦指了指脚下:“跪到这儿来打。”

她心情登时不那么好了,毕竟侮rǔ的等级比刚才高了不少,便哭丧着脸往他身边走。季文烨站在栏杆旁,他身后是假山,映桥离近后,不觉向亭下一望,,能够清晰的看到假山的孔洞,自己刚才藏身的地方尽收眼底,原来是这么发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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