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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21)

云成源尝了一口,称赞道:“不错。”

“有点淡……”不过还是相当鲜美的,她决定忘记烦恼,专注眼前的食物。但又喝了两口,咬着汤匙,不觉回忆起上午在亭中发生的事,当时太害怕了,觉得三少爷的话很奇怪,一时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猛地,脑海里一闪念,她登时如石像般的僵住了。

三少爷不是认为她在给季文烨吹箫吧。

“……”

“不吃饭,发什么呆?”云成源见女儿咬着汤匙,眼珠转了不转。

“……我……我……我吃饱了。”季文烨肯定早听出三少爷是什么意思了,他为什么不反驳?懒得辩解?故意气三少爷?还是毁她的名声?

映桥心乱如麻。

“你才吃多少就吃饱了?你这样可不行,你像我还好,像你娘的话,小心长不高……”提起妻子,云成源叹道:“唉,照顾不好你,我如何对你对你娘交代。”

她根本没在听父亲的话,心里还纠结着侯府的事。

明天回侯府看看,不行话,跟太太说要照顾父亲应考,府里的活不干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保命要紧。

三少爷应该不会把今天的事往外说,毕竟涉及季文烨。

不过,一想到自己被误会给季文烨那什么,她就忍不住想揪头发。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云成源伸手在女儿眼前晃了晃:“你得病了?”

“嗯,得了穷病。”映桥咬着汤匙,苦兮兮的叹道。

☆、11、第十一章...

得了穷病,唯有金钱可以治愈。但是云映桥眼下最缺的就是黄白之物,所以这病是好不了了。

云成源不爱听这话:“我正经问你话,你却这般轻慢的回答我!”无奈他实在没做父亲的气场,和女儿对视了一下,就移开了目光,低头喝汤。

“苦难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映桥笑道:“我随便说一句,您别生气,我吃好了,您把汤都喝了吧。”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没事?”

她默默摇头,保持微笑。

云成源叹道:“儿大不由爹,唉,你有自己的小心思,我管不了你了。”咬着炊饼就着汤继续喝了几口,便也吃完了,起身回屋看书了。

映桥收拾了碗筷后,将藏在柜子里的银子取出来,数了数,不多时不少,只剩八两了。搬进来之后,买笔墨纸砚和四书五经,置办锅碗瓢盆,花了四两。剩下这八两是全部家当,其中还包括没有交的房子租金。

现在她只祈祷自己和父亲身体康健,不要得病,否则简直是一夜赤贫的节奏。

“你盯着银子干嘛?”

映桥回头,见父亲又扒着门框瞅她。

是啊,盯着银子看,银子又不会怀孕生碎银子。她把银子包好,笑道:“我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攒够银子买个小院,咱们也好有栖身的地方,不用担心明日房子主人回来,流落街头。”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考中了也未必能留在京城。要是中不了……”说到这里,云成源心里一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中不了的话,在京城待着也没意思。”

“您说的有道理,走一步算一步罢,咱们先吃好喝好。”映桥把银子重新塞回去,道:“院子里的柿子树是活的,等秋天,咱们能收获好多柿子呢。到时候,给左邻右舍送去些,也好互相认识认识。”

云成源靠着门框,不情愿的道:“我不去,我做不来。”

“我没说让您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云成源觉得女儿说话的语气不那么温柔,心头一酸:“好好跟你说话,你生什么气,不跟你说话了,我去看书了!”说罢,转身走了。

“……”她瞪眼,无语摊手。他从哪儿看出她生气了?!

考虑到父亲作为秋试的常年落榜生,到了考试年份,异常敏感,映桥决定多担待些。歇了一会,揉面蒸干粮,给父亲做以后几天的口粮。忙了一下午,累得很,晚上一闭眼就睡实了。

第二天,她回到府中,留心观察周围的情况,尤其注意周边的人对她的态度有没有变化。不过,谁又敢保证以后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流言。

她还想清清白白嫁人过日子,可不想坏了名声,沦落成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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