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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6)+番外

暇玉是哥哥的女儿,吴敬信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献出侄女给禽兽这种话。吴敬仁呵呵傻笑了两声,突然起身,朝楼下奔去,到了酒楼前,正见穆锦麟准备蹬马离开,忙上前拽住马缰,大声说:“定是这里的酒菜不合大人胃口,如果大人没尽兴,不如到我宅上继续畅饮。”

穆锦麟仰着下巴,淡淡的说了句:“既然你有心,那好吧。”然后对身后的随从们道:“你们可以先回卫所了。李苒,你跟我一起去。”李苒乐呵呵的应道:“是。”这时吴敬信打楼上下来,听到这番话,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既然大哥允许了,他这个做弟弟的只能奉上笑脸,欢迎穆锦麟夜入吴家大宅。

夜已深,吴家都准备休息了,突然听说吴敬仁和吴敬信兄弟把锦衣卫同知穆锦麟这个时候弄到家里来了,全家上下立刻重新穿衣戴帽,在大厅站好,拜见穆大人。穆锦麟扫了圈没看到想见的人,脸端的老长,李苒心领神会,皱着眉朝吴敬仁使眼色。

吴敬仁到了家,看到一家老小,刚才那股冲劲,消退了大半,这会冷静了,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的,这大晚上把这尊瘟神请到了家里,要是不满足他的无理要求,如何送的出去。手心手臂都是ròu,这世上哪有为了救一个孩子把另一个孩子搭进去的父母。

“吴太医不是请我来吃酒的么,那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端上来罢。”穆锦麟意兴阑珊,懒洋洋的说。吴敬仁骑虎难下,只得到硬着头皮命令厨房热菜端酒。等酒水来了,穆锦麟小抿了一口,就把酒杯搁下了,看样子是味道不满意,不打算再饮了。然后撑着下巴盯着吴敬仁看,看的吴敬仁满头冷汗。

此时穆锦麟悠悠的说:“令郎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毕竟齐御史拿了药方是准备献给皇上的。吴太医想必知道,他这个人,平时最爱鼓弄丹药,曾献过药方给孙阁老,使孙阁老‘洗之复起’,上面对他关注的人不少。他死了,死的蹊跷,死因多少人盯着呢。可巧你们吴家背运,好心办错事,惹上了这门官司。说小,他不按照令郎的吩咐,服药后行房自己找死,他的死和令郎关系不大。”

李苒在一旁附和:“调查清楚,出了文书,令郎即刻出狱。不过,啧啧,调查不清,就说不定了,在诏狱里关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大有人在。”

吴敬信试探着问:“调查这案子,有劳锦衣卫诸位了,缺查案的银子,大人只管直说,吴家一定会倾其所有全力协助各位。”

穆锦麟冷笑一声:“我们缺你家那几两银子花?”

既然不要钱,那肯定要人。事已至此,就算手心手背都是ròu,但明显手背的ròu掐起来更疼些。吴敬仁心虚的说:“大人不如喝杯清茶解解酒,小女存着几种香茗,叫她挑个大人喜欢的,为大人沏茶可好?”

穆锦麟终于展露笑颜:“极好。”

暇玉原本已经睡下了,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叫门,便坐起来,让浮香去看看是谁。浮香拖着烛台到门口,打开门一眼,见是夫人,立即请进屋内。暇玉则披了件衣裳,坐到c黄沿边问道:“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难道想和自己说,爹养外宅的事情?

方氏看着无辜的女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暇玉越发奇怪了:“娘,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诏狱里传来不好的消息了?”这么一说,自己竟也怕的心脏漏跳了半拍似的。

叫已经卸簪批发的女儿大半夜的见陌生男人,自己的行为有失为人母的资格,越想越哀凉,她跌坐在椅子上:“叫我怎么说的出口,哪有我这样做母亲的。”

暇玉皱眉:“到底怎么了?您不说,我更担心。”

“穆锦麟在府上,你爹叫你去给他沏茶。”

暇玉脑海里就三个字‘不能去’。哪朝哪代也没这样的事儿,大半夜的叫醒未嫁的女儿面见陌生男子。暇玉回答的干脆:“娘,我不能去,这种事传出去,咱们以后怎么抬头见人啊。”

方氏一阖眼:“可不是。”须臾起身对暇玉道:“好女儿,你把门关好,娘就说你身子不好,已经休息了,断断不会叫他今夜见你。”

这番话说的,根本像家里闯进了一个暴徒。送走了母亲,暇玉将门关牢,没心思再睡,过了许久,不见母亲折返,才忐忑的重新上c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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