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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56)【CP完结】

做人极为商人,半点不恼,仍操一口词不甚达意的汉话,道:“我已按照约定,以朝贡为名来到南楚,配合岛主你躲开刺探平平安安自锦京脱身。听鸿胪寺说起,岛主大人是得罪了你们新的太子殿下,才被这样追查。不知详情到底……用我们的话来说,像水转了几道弯?”乐逾说醉话道:“我偷了一样东西。”乌兰郁故作讶然,道:“难道你偷了南楚陛下老儿的那个玉章子不成?”一个兰纳侍女上前跪下,说了一通。

便见乌兰郁用手一抚眉梢,道:“她说,岛主大人的夫人醒了。”乐逾起身,他面露不舍,却见乐逾被一个侍女扶出两步,挥开她,抓住乌兰郁,满口酒气,张狂道:“我偷的,可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心。”

船舱后帷幔如云低垂,纱幔上是描金图案,高床软枕,躺坐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双眉细长,鼻梁挺秀,颇有姿色,只是脸颊消瘦,两只眼睛望向船外江波,兰纳侍女俱讷讷不敢上前。船舱中段传来动静,一个男人带成群侍女小厮入内,进门便来到她床前,下仆都拥在舱房门外屏息。

他身量极高,便还穿一身黑底金纹的翻领袍服,腰间贝带,脚下皮靴,深沉莫测,俨然海外异国王孙。遍身酒气,叫人又敬又怖。琅嬛脸色发白,避开眼去,却撑起身欠身道:“凌先生。”

乐逾醉眼盯她,有几分逼迫,道:“你不怕我杀你。”她僵直抚过暖被下肚腹,低声道:“若是先生要杀我,这几天也就不会源源不断供我吃这样多灵丹妙药了。”

乐逾仰头大笑,拱手一礼,道:“姑娘胆气雄豪,这些日子多有隐瞒,还望恕罪。在下乐逾,可有幸得姑娘告知芳讳?”

她一愣,“琅嬛”二字自非名讳,真名实姓多年不用,此时竟有些生疏,道:“我姓季,在家时名唤玉壶。”乐逾道:“哪两个字?”她肩头披件外衫,仿佛出神,在世人眼中她贞洁已被玷污,是污秽之身,这时却咬字清楚,道:“一片冰心在玉壶。”

乐逾道:“季姑娘可愿嫁乐某为妻?”她又抚肚子,道:“是与……我腹中胎儿有关?”乐逾道:“姑娘想知道来龙去脉?”

她怔忡片刻,却摇头,道:“我不想知道。我无力教养这个孩子,若是乐岛主……愿意代我教养,对此子与我而言都是好事。至于做岛主的妻子……这世上有许多女子梦寐以求要嫁给岛主,只是,她们都不是我。”

她语意清淡,乐逾突如其来一阵头痛,只伸出手按在额上,道:“乐某欠姑娘一个大恩,不知姑娘是否有愿望尚未达成?若是有,不必为难,尽管提出,在这世上,乐某做不到的事不多。”

她又是不语,之后道:“小女只有一个请托。”说话时抿齐发鬓,定下心来,抬头道:“我的娘亲,是宿州人士。”

天色亮时,船头江风浩荡,水面开阔,几个兰纳男人肤色黧黑,身着短打,是这船上的船夫,簇拥另一个服色华贵鲜亮的男子,眼角眉梢饶有风情,正是乌兰郁。两个侍女一左一右为他拉开《江流河道图》卷轴。

忽听一阵步声,他微微一笑,挥挥手令众人都退下,便见一个男人身材修伟,如兰纳人一般束发,可中原男子留发比兰纳男子长些,发尾在江风之中纷飞,站到他面前。

乌兰郁勾唇笑道:“原来岛主不歇息呀?岛主请看,还有五日就可以到蓬莱岛。”他在卷轴上一指,乐逾却看也不看,按住他展卷的手,道:“不必,此番多谢你襄助。我暂不回蓬莱,欠你的人情容我下次再还。”

舱外日光之下,他面容挺俊锐利已极,站在乌兰郁身后便如将他半拥入怀一般。乌兰郁眼睛一斜,道:“既如此,不妨就按岛主的意思办。”他三个月前收到蓬莱岛传信,便自兰纳王处取得国书,一个月前以朝贡为名入楚。日日与鸿胪寺往来,将鸿胪寺上下打点妥当,自不会有人对兰纳船队起疑。

乌兰郁叹道:“岛主这一回,可是对我欠下天大的债,我要仔细思量,连本带利算出一个总账才好。”乐逾道:“我又何时怕你算账过了?”

乌兰郁眉眼如勾,却道:“话说回来,我一直不得其解,为何岛主之前让我在南楚的都城空等,过了五日才出行?”乐逾道:“我答应一个人一件事。”言语之中寂寥又深情,乌兰郁道:“就是岛主口中那位‘天下第一美人’?”乐逾想起萧尚醴的容貌,毫不避讳,道:“既是‘天下第一’又是‘美人’,世上能担这两个评语的,舍他其谁。”

乌兰郁听他将那人捧得如此之高,眼里便阴沉,可他越是盘算越是似笑非笑。乐逾转身离去,道:“若是海路通畅,明年再会。”在他身后,乌兰郁也一笑,轻声道:“明年再会。”

第45章 蓬莱小札 之《夜长日短有幼狸》

第二次化猫时,萧尚醴已不再惊讶了。

他原本睡在乐逾温暖怀抱之中,这时侧起身子,压到他身上。周身一阵阵热,双臂环住他的颈,低下头,自他胸膛一径向上,只用唇,不用舌,厮磨一般一下下碰着喉结。

不消多时,唇下喉头就缓缓滚动,乐逾拥住他,低哑道:“怎么,昨夜没喂饱你?”

外头天色漆黑,帐顶坠着幽幽柔光的明珠,萧尚醴也不多言,趴在他身上一径埋首在他怀中。乐逾戏谑地去探他胯间,那物却没有起势,而是暖被中一个毛茸茸温热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腕。

乐逾暗惊,却不疾不徐,将他从容地抱得更结实些。萧尚醴长发披散,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水光盈盈,却有几分失神,低喃道:“我难受……好难受……”

双腿绞紧,夹着乐逾的膝盖。周身上下似乎已泛出一层粉红,一层细腻的汗。他从来自恃身份,除非在床笫间被欺负得受不了了,否则不肯轻易露出哀求缠绵的姿态。

乐逾借光看去,紧紧缠上手腕,犹在一寸寸用力拉扯的,竟是一条茸白的猫尾。有前车之鉴,再要化猫,其中的痛苦就不是人间的药石可以缓解的。乐逾心痛万分,却不能以身相代,唯有平稳抱拥他,醒着抱了一夜。

乐逾哄他一夜,目力甚好,便亲眼见到他散发之间,慢慢生出一对尖尖带长毛的猫耳。此番与上次不同,并未彻底化猫,除耳朵尾巴外与常人无异。对此萧尚醴毫不知晓,忍耐着久久轻哼呻吟一声,发了一身潮汗,天明才安睡过去。

乐逾心放下,侧起身撑头看他,又在一侧耳尖上亲了一下,他虽没有醒,双耳却微微抽动,耳尖滚烫。

好容易待萧尚醴睡得踏实,遥遥听侍女足音在卧室门廊徘徊,乐逾挽帐起身,嘱咐了不许打扰,备好热水待人起来沐浴,侍女悄声应了,又道是小公子来请安。

他在寝衣外披一件外袍,门前侍女推门,守在帘侧侍女又撩起一道帘待他行出,就见乐濡站在外厅,不过十二、三岁,正仰着头对侍女诉苦。

他越大容貌越与萧尚醴相似,这冬日里,为早请过安早回头睡个回笼觉,连狐裘都不让侍女替他脱。就这么通身雪白,衣领绒毛上露出一点下巴,已是活生生令人眼前一亮。

他马马虎虎地来请安,却不见萧尚醴,奇道:“爹,我义父呢?”

乐逾道是风寒,要他早些回去,这几天都不必再来,小公子大喜,精神一振,再说几句就拢紧狐裘撒欢出去了。几个与他亲昵的侍女还在身后叫:“小少主,留心脚底下的雪!”

打发走儿子,萧尚醴已经披衣起身,坐在一面镜墙前。

乐逾到他身后,见他耳朵轻轻抖动,怏怏不喜的样子,便弯下腰来吻他头顶尖而薄的耳朵。

他低叫一声,身子颤了颤,尾巴自身后凳下抬起来。这回一下下轻刷在乐逾腰腹之间。乐逾抓住尾尖,道:“要不要找只梳子,为你梳一梳毛?”萧尚醴被他逆毛搔刮尾根,绷直了身子。乐逾捏过他下巴亲吻,唤道:“幼狸,怎么每次变成这样都在春天?”

萧尚醴光洁额头埋入他胸膛,许多事已经非他不可,尤其是这一桩。身子一轻,被乐逾打横抱起,听他哄道:“别怕,我们去床上。”

萧尚醴周身发软发烫,腿间阳物却高高挺立。少不得被乐逾一件件脱去衣裳,摩挲欣赏一番。纤长身躯时而在浪语调戏下颤动,发出几声鼻音。一双眼水光闪动,依依如诉,垂首贴着乐逾的手,面上被逼出潮红,含蓄求道:“逾郎,帮帮我……”

他在床下固然冷艳威严,床笫之间却有不能被世人见得的美色,唯独给乐逾一个人知晓。

萧尚醴被乐逾一把拉近,便撞上他粗长坚硬的东西,忍不住呻吟一声,却听乐逾吻他耳垂,道:“乖幼狸,为夫不是在帮你吗?”

他腿间那胀疼之物被乐逾手掌爱怜把玩,萧尚醴自己张开双臂,揽住乐逾颈项,把身躯送了上去,低语道:“夫君……不要手,我只要你……”

他唇是红唇,已被吻得微肿,下身也红润胀疼,被乐逾一寸寸吞进那湿滑穴里,脂膏自交合之处挤出,却偏偏只抬腰吃下一半。

萧尚醴眼中的水几乎要滚落,道:“逾郎……夫君……”被夹得不上不下,乐逾道:“幼狸真是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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