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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146)

普普通通的独门独户的四合小院,在一排民居中毫不起眼,甚至有几分寒酸。夏宣将车停在小巷口,告诉雨楼在这里等他,就要敲门去。

毕竟关乎自己的身世,她还是有几分紧张的,不忘叮嘱夏宣:“看情况不对,你就赶快出来,不要和她起争执。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能谈则谈判,不能谈的话,不要硬来。”

“包在我身上。”夏宣笑道:“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她微微颔首,不放心的目送了夏宣离开,见他走到院前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她看不到来人是何模样,只能看到夏宣很客气的与人点头说话,走进了院内。

开门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单薄瘦弱,他先问夏宣是谁,夏宣说自己是桂教谕学生的儿子,来替老师送东西给这家的女主人。

男子一怔,随后迎了夏宣进门。

屋内干净整洁,却也没什么值钱的摆设。进门在方厅坐下后,夏宣就听里屋不停的传来咳嗽声,高一声,低一声,很是压抑。

“你先坐着,我去烧水沏茶,去去就来。”男子说着出了门。夏宣判断他是去院内的井里汲水了,他便起身径直去了里屋,撩开门帘后,就见c黄上躺着一个病怏怏的女子,面无血色,羸弱至极,不过看得出她五官精致,若不是被这一身病耗的没了血色,定是个芳华绝代的大美人。

“桂素心?”夏宣直接问道。

女子拿帕子捂着嘴巴猛咳了几声,气喘吁吁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我是季清远。季这个姓氏,您该不陌生吧。”谎报家门。

素心直勾勾的盯着夏宣,浑身剧烈的抖动:“……你,你……是他的儿子?”

夏宣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不禁担心起来,别太过激动,万一猝死就麻烦了。

这时夏宣就听什么后咣当一声,接着一声怒吼:“你怎么回事?快出来——”

是打水的男子回来了,夏宣并不理睬,仍旧和素心说话:“我有些事想问你,你能不能抽出一刻半刻的时间与我说几句话?”

“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滚出去!”

“住手!”素心朝男子摆摆手:“他不是坏人,让我与他说几句话……求你了……”勉强说了几句话,又是剧烈的咳嗽。

那男子担心的看了看两人,表情由气愤变成了无奈,默默的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夏宣开门见山的道:“看来我没找错人,咱们就长话短说吧,然后您好好休息。”

素心捂着帕子苦笑道:“要死的人了,哪还需要什么休息。你还是来了,很好……至少我活着的时候,让我等到了你……老天待我不薄了,咳,咳!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吧。”

夏宣笑道:“我想问的问题,想必您也能猜到——她到底是不是我父亲的孩子,她说的是谁,您想必也心里有数。”

素心紧攥着帕子,哽咽道:“她还好吗?长成大姑娘了吧。”

“很好,长的像您。”

她欣慰的喃道:“……她好,我就放心了,就放心了。”须臾抬头对夏宣笑道:“为什么要问她是不是你父亲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他会把她养大吗?”

夏宣哼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孩子送到京城后,我母亲不容,又派人送给了其他人养。我父亲三年前去世时,吩咐我把妹妹找回来,我最近才寻到她,不过有一点我却很怀疑……一个教谕的女儿是如何甩掉丫鬟的跟随,和家里的客人住在一起的?基于这点,我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了。”

素心噙着冷冷的笑意,过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罢了,罢了,我一个将死的人,又何必遮遮掩掩呢,都告诉你吧,她不是你父亲的孩子,在那之前,我就怀孕了,那晚上我甩掉丫鬟,闯到你父亲的房间里的。我提前在他房间里的茶水中放了媋药,所以他见了我……没有把持住……第二天早上,我哭哭啼啼把账都赖在了他头上……事情就这么简单。”

夏宣听闻,恨不得立即把雨楼拽过来,让她一起听听。季清远不是她亲哥哥,那多事的家伙终于可以滚蛋了。他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雨楼的真正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