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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88)

她看着袅袅飘出雾烟的鎏金百花纹路香炉,目光游离。

她这会美眸含泪,神色哀然,显得气质清冷淡雅,美貌更胜往日,夏宣一时看的呆了,握她手的力道不禁重了几分。雨楼回过神来,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你承诺的再多,还不是为了把我困在你身边,不让我过得好。说到底,都是为了你自己!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告诉我,我只有待在你身边,你才给我脱奴籍么。哈哈,你想过没有,若是留在你身边,我脱不脱奴籍有什么区别?!”

“……”夏宣一怔,心道她现在对我怨气都这么大了,倘若叫她知道她入奴籍是自己指使的,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务必要把南京的事隐藏好,决不能叫她知道。

雨楼越说越气,使劲推了一把夏宣:“我都这样了,我不离开你,一生都好过不了。留在国公府,脱去奴籍又能怎么样?给你做姨娘?可谁不知道我是官奴通房丫头上来的,一辈子都是贱妾!看着我生不如死被你的正妻,其他莺莺燕燕折磨的一辈子,你就开心了!为了在我身上那一时片刻的快活,你就要毁我一生!你别再承诺了,再听我就要吐了!”说罢,一低头拔腿就跑。

夏宣赶紧去追,在门口抱住她:“雨楼,你听我说,娶妻这一劫,我躲不过去的。但除了你,绝不会再收别的妾室,只有你一个。”

反感一个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雨楼挣扎之余不忘讥讽:“你的正妻出身名门,带着娘家的势力,丰厚的嫁妆嫁给你,你就这么对人家?一个男人对妻子尚且薄情寡义,还能指望他对别的女子情深似海?再说,你屋里的那两个通房丫头数年对你忠心耿耿,对你无微不至,你倒好,一点恩情不留给人家,解决完你的需求,就把她们一脚踢了!你对忠仆都说扔就扔,我还能期望你对我好?国公爷,收了您的承诺吧,风流浪子何必装情圣!”

饶是夏宣脸皮厚,也受不住这么贬损,扳过她的肩膀,对她凶道:“我负天下人,独不负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满意!”雨楼狠狠踩了他一脚:“我不稀罕!”一扭头,这一次真跑了。

尊严受rǔ,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没脸没皮的追出去,夏宣矗立在屋内,忽然抄起桌上的香炉砸到墙上,并不觉解恨,心中空落落的难受。

两人彻底撕破脸了,卓雨楼把他当仇人看,恨不得把这块挡在她自由路上的拦路石给炸碎了。不过她向来是个把心事深藏不露的人,和夏宣闹的再僵,也不朝外人吐露一个字。所以梦彤她们见雨楼和国公爷最近不亲近了,只是以为雨楼又恃宠而骄,反倒劝她不要拿娇作态,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好伺候夏宣才有出路。

两人心里都有怨气,尤其是夏宣,自从她那天重重挫了他的颜面,他纵然再喜欢她,也不能全无自尊的先去找她。这正好给了雨楼清静,她谎称病了,彻底放弃了一个通房丫鬟的职责,不侍寝,不侍候他生活起居,巴不得惹怒他,把她撵出去。

不过夏宣气归气,几日不见着实想得慌。思来想去,决定暂时把面子喂狗,从长计议,忍rǔ负重哄她才行。于是半个月后的晚饭后,派人去叫卓雨楼叫来。

这消息从梦彤嘴里刚一说出来,就把卓雨楼气个半死,虽然他没说叫她过去做什么,但这个时辰,除了侍寝外,她想不出她和夏宣还能做什么。

她呆坐了一会,忽然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梳洗一番,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后,去外面转了一圈后,便去见夏宣。夏宣喜出望外,本以为她无意和自己和好,肯定是蓬头垢面无精打采的,不想她居然为自己装扮了一番。

他第一次想和一个女子厮守,这份心,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至少他自己是很珍视的。见雨楼有和好的意思,他亦借坡下驴,笑着去拉她的手,亲昵的唤道:“雨楼。”

她别扭的将手缩回去,夏宣笑容一僵,不过他没有计较,道:“……你的病,好些了吗?”

她默默低声回答:“歇了这么多天,已经好了。”如水明眸看他:“你叫我过来做什么,我哥那边有消息了?什么时候带我走?”

他抿了抿嘴:“我姐在忙她女儿和康王的婚事,分|身乏术,短时间内顾不得上你,至于清远,我虽然不知道他此时在打什么主意,但他一定明白,从国公府带走一个官奴,不说难于上青天,但也绝不会容易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