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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想去奥运跳舞(152)

作者: 草莓甜饼 阅读记录

沈初雪答应了,在她退役之前在国家队担任队长,也成了大家心目中,新的一姐。

且因为在奥运会中的表现,满足“获得个人全能前8名”这一条,被授予“国际级运动健将”称号。

这一个个词的分量,对她来说,比三金影后还要重。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她更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肩上的担子。当年冯歌经历过的一切,如今她正在重新经历,为祖国争取更多荣誉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原来不需要教练多做思想工作,到了某个时刻,当她站在了这个位置上,自己就能意识到,体育的发展、艺术体操的发展,需要有人去奉献,去付出。

她作为目前国内成绩最好的选手,是不能只顾自己的想法,想退役就退役的,她身后的小将们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在这之前,她还不能走,怎么说也要参加完下届奥运才行。

在接下来几年,沈初雪经历了几次亚锦赛、世锦赛、全锦赛之后,她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又飘起来了,她给自己制定了新目标,下一届奥运,她想拿金牌。

在这个过程中,沈初雪也慢慢地有了伤病。

她的情况比冯歌好很多,主要是当年骨折过的地方,长时间的训练之后会酸痛难忍,有时完成动作,也能感受到那一块骨骼承担着极大的负荷。

在自己亲身感受到伤病之前,其实无法真正理解带伤上场的毅力,只有自己痛过,才知道这样的折磨有多么煎熬。

她的左腿开始绑上绷带训练,也曾经在比赛前打封闭,沈初雪忽然想到,绷带在这里或许有另一层含义,它意味着一名运动员,从初出茅庐的小将,成为了老将。

好在她还有苏致。

这位据说曾经专攻心外科的医生,在提前完成播音主持学业、正式进入电视台之余,还重新学习了骨科和内科,专门为她调理身体,缓解伤病,效果还不错。

沈初雪也坚持着,无论伤病多么痛苦,无论压力有多大,都要保持阳光和笑容,不要变成另一个总是绷着脸的冯歌。

……

四年后,沈初雪又一次站在了奥运赛场上。

这回跟她一起来的个人全能选手是梅思莹,她们一起冲进了决赛,资格赛成绩分别为第二和第八名。

这一次,二十岁的沈初雪仍然对着镜头甜甜地笑,观众看到这个笑容,仿佛重回四年前的夏天。

只有沈初雪知道其实不一样,四年前,她为来到奥运快乐,可是这一次,她知道哥哥就在离她不远处的解说室,镜头拍下的画面会第一时间传到那里,对着镜头笑,就是跟哥哥打招呼。

就像有时候,苏致独自在训练场的观众席上看她,她总要这样跟他打招呼。

这一次的沈初雪,经历了许多大赛的磨练,赛场经验丰富了许多,从资格赛起就展示出强悍的实力,与俄国队的名将仅毫厘之差。

决赛开始后,她们的分数你追我赶,三轮下来依然不分上下,直到进入最后一轮带操。

沈初雪今年前三项都是快节奏的歌曲,曲调大多激昂,最后一轮却选择了一首清新的江南小调,叫《小荷》。

沈初雪是个苏州姑娘,那里有昆曲评弹、粉墙绿瓦,古运河的水流经这里,岸边杨柳依依,水中乌篷船摇摇荡荡。

苏州乡下的老家还有一个莲塘,每逢夏日,荷叶碧圆,粉荷亭亭,莲子清甜,莲藕雪白,供人观赏、游乐、烹菜、入画,最后沉浸于每一个人的记忆。

沈初雪小时候说,粉嫩的彩带在身前打出的一个个波浪,就像荷花花瓣,她说出这样的比喻,不能说没有受老家莲塘的影响。

今天的这一段带操,是她留给奥运赛场的最后一段舞,她想跳儿时最初最纯真的想法,她与带操、与艺术体操的缘起,也在这个盛夏,把苏州的荷花搬到赛场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看一看。

她今天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小荷。

浅粉镶钻的上衣,如新荷般娇嫩,裙摆由淡绿一点点加深,随着她的行动轻摇慢曳,仿若碧波中的莲叶,江南微风吹拂,便袅袅娜娜。

她腰肢纤细,双腿洁白匀称,比新摘的莲藕更白,彩带一飘,波纹荡起,既让人想到夏天,又想到夏天浸入碧潭中采荷的清凉。

只见她单腿撑地,一腿后举,笔直挺立,如同最美的神祇,单手一下一下地轻晃,点出一朵朵荷花来。

她倒不像是在跳舞了,更像工笔画师在作画,那画卷定然是连千百年前的风流士大夫都要赞口不绝的。

这画师太投入,自己也进入画中,成为画的一部分,于是美人美景相得益彰。

沈初雪把艺术体操的艺术性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