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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乔木(121)+番外

招待所很小,很破,完全还是上个世纪*十年代的风格。墙上刷着绿漆,窗子也是插销式的,只有一张小小的双人床,还算干净。

好在房间的暖气和热水很足。

南乔去了那个只为单人设计的四分之一圆的浴台。老式固定莲蓬头的出水眼很大,热水哗啦啦地往下淌,打在人身上都觉得疼。

南乔说:“一起洗。”

时樾认真地看着南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她了。他说:“好。”

两个人虽然一起住了半年,却从来没有这样一起洗过澡。

浴台太小,周围一圈玻璃门挡着水。时樾又生得高大,两个人只能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们在热水下亲吻。张合着唇,一刻也不止歇地吻着彼此。他们分离了这么久,对彼此的渴望和思念在这一刻都无法控制地爆发了出来。

时樾紧紧地箍着南乔,箍着她修长的腰肢,曲线优美的肩背,仿佛要将她都融入自己的血肉里。他的舌在她的口中探索着,吮~吸着,和她死死地纠缠。

这么多月不见,他的身体似乎更加坚硬了。南乔一块一块地摸过他坚实的腹肌、背肌,坚韧又结实的腰,摸到他完好无损,心中高兴。

南乔的双腿柔和地夹着他,那挺翘的顶端一直到了她的臀尖。

她靠在他硬实的胸前,含糊不清地说:“又……长了。”

他并紧了她的双腿,在那之间的细嫩肌肤上摩着,低声道:“想你想得……”

南乔低笑,蹲下身去。

时樾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忙挡住她道:“你不要——”

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知道南乔是一个骨子里傲气的女人,他怎么会让她做这种放低身段的事情?

可她愿意,她就是任性,她想怎么做,那就那么做了。

滚热的水祛除了一切寒意,将两个人浇得火热。时樾靠着那陈旧的玻璃瓷砖,高大结实的身躯巍巍颤抖……他一把将她捞了起来,拇指伸进她的嘴唇,分开她的上下齿,淡红的舌头上一片白色。

时樾的心里太胀了,太酸了。除了把她紧紧地抱在胸前,他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他的手指插~进她漉湿又漆黑的长发。

“为什么……”

南乔的头埋在他胸前,双手抱着他的腰,没有说话。

……

洗完澡,两个人一身暖融干爽,躺到了床上。时樾靠在床头坐着,南乔枕着他的腿。

时樾看着闹钟,四点二十五。

只有两个半小时了。

他一下一下地摸着南乔的头发。她眼睛闭着,面色仍然平静淡泊。仿佛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轻轻地拂过她脸上的那一道伤疤。

南乔说:“你怎么回来的?”

时樾说:“你想听么?”

南乔说:“我想听你说话。”

——不停地说。

时樾说:“那我讲长一些。”

“我在天津。看到你手环的gps定位信息后给温笛打了电话。”

“我没有买票,上了一辆马上发车的京津城际快轨,差点被乘警抓起来。但是我补票了。”

“然后出了南站,我上了一辆出租车,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让我开。”

他淡淡笑着说,“司机要吓死了。他骂了我一路。”

“我赶过来,花了五十三分钟,是不是很厉害?”

南乔“嗯”了一声。

又安静了。

南乔问:“然后呢?”

时樾说:“我给你讲这几个月我遇到的故事好不好?”

南乔说:“好。”

于是他开始讲。

他很少主动说这么多话。他会说让女人心花怒放的话,但他不觉得他会讲故事。

他看见南乔一直沉默地听着,修长的眼睛半睁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他大腿上线条分明的肌肉。

时樾问:“是不是很没意思?”

他知道她这样跌宕起伏的一天下来,已经精疲力竭,很困了。但她还撑着。

南乔说:“小树。”

时樾一下子没有听懂。“嗯”地又问了一声。

南乔又说:“小树,睡前故事。”

她的表达已经很破碎了。可是时樾听懂了。

他拿起她的一只手,压在了唇边。他鼻子中有些发涩,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