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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乔木(137)+番外

房子里面静谧无比,小小的阿当都熟睡了,几条银龙在门口的大玻璃缸中从容地游动。只有卧室里面,树状的夜灯光线微微,两个人的情意正浓。

时樾抚着南乔小腹的手是轻的,吻上她的唇却是重的,一下又一下,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么好。

他又多了一个想要守护的人。

……

两个人兴奋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来——种树这事儿真没想到一击即中,但他们俩还没领证呐。

又,南父那边又怎么交代?

时樾有点头疼,他们这流程的顺序走得有点奇怪。

牵着阿当在公园里走,时樾说:“我还没求婚。”

南乔走在他旁边,“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说:“那就不结了。”

时樾:“……”

他说:“开玩笑!”

南乔淡淡地笑。

南乔和时樾虽然搬出来住,每周仍然会回家一趟。南宏宙退休之后,之前是没事儿和以前的几个老战友打桥牌,现在又迷上了打双升,在家里天天逼着几个警卫员陪他练习。

他一副火爆脾气,年纪大了仍然争强好胜,谁和他做对家都被他骂得半死,到后来那些警卫员到了他闲的点儿就称病拉肚子,说首长,眼睛已经花得认不出来桃心梅方了……

南宏宙气吼吼的,却也不好再强迫他们。憋了几天,等到周末儿子女儿三家人来了,便吆喝着起灶打牌。南勤南思还有南勤的丈夫郑明先后和他做过几圈对家,都被骂了下来:

——怎么打得这么臭!啊?!

——连牌都不记,你是要懒死?!

——算不出来我手里还有几个组吗?不知道我要拖拉机抠底吗?!都被你给拆了!!!滚滚滚,换别人!

南勤从来没有被老爷子这样骂过,一心的委屈。南母都看不过去了,过来劝:“打牌不就图个乐子嘛!这么认真做什么?都这么大年纪了,真是的!”

南宏宙生气道:“做什么事都要认真!图安逸求享乐,这都是腐朽又可耻的小资产阶级想法!”

众人:“……”

那边南乔和时樾在站在窗户边上,在小声地说着要不要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南宏宙的狩猎一般的目光巡视了一圈,看上了时樾——

“喂,你!过来!”

时樾被这一声喊,往南宏宙那边看过去,见郑明、南思几个都在冲他点头,脸上一副释然的表情,疑惑道:“爸在叫我?”

“对对对!过来!”

南宏宙拿着厚厚的两副扑克在桌面上磕着,威武地问:“会打双升吗?”

时樾差点露出本性“呵呵”地笑了出来。

打双升……

别说打双升了,麻将骰~宝梭~哈百家~乐德~扑赌~球赌~马,那些年里头有什么他没玩过。

看了一眼南乔,他很纯良地微笑:“会一点。”

南宏宙高兴了:“那就行!来来来!坐我对面!”

看到时樾过来了,其他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解脱,真正的解脱。

理论上来说,时樾当然是南宏宙最好的对家了——脾气又好,脸皮又厚,对着老爷子还秉存着一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精神,简直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时樾和南宏宙坐对家,郑明和南思在另一边,打“五十K”,打过了才能从2开始打。

南乔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时樾的旁边。

南宏宙慢悠悠地说:“你坐那有什么用?打得不好我照样骂!”

南乔瞪父亲一眼。

时樾看了南乔一眼,笑起来。他摸牌插牌都是老手,还腾出手来揉了一下南乔的耳朵。

郑明和南思的开局很顺,一开始便抢到了桩,两圈就打到了K。时樾善于记牌,谁出了什么都心中了然,没一张牌打错。南宏宙于是显得格外安静。

打K的这一局,时樾摸到了一对黑桃K,把南思叫的红桃组给反了,起了八张底牌。他把手头上的方片这一轮全扑了下去,包括两个对子,另外再加一个小王。

南乔虽然没打过双升,看了两圈也会了。低声在时樾耳边说:“怎么能这样扑?”

时樾勾着唇一笑。南乔觉得他之前的那股邪劲儿又出来了。

八张牌一落桌,南宏宙问:“有人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