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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13)

  他重重咬着嘴唇:“为什么不在我昏迷的时候……”

  剐肉。

  师禾将第二层烂肉剐下,撇进纱布里:“殿下醒得太早了。”

  申卓墨闻言帮忙解释道:“国师大人给殿下施针解毒,耗费了三个时辰,拔针时殿下吐了血,溅在了国师大人身上……”

  慕襄明了,知道师禾是回去换了衣裳,结果刚回来自己就醒了。

  他道:“今日麻烦国师了。”

  慕襄忍着痛抽回了被师禾握着的手腕,心中有种古怪的怅然若失之感。

  他有些茫然地和师禾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觉得肌肤相触不适抽回的是他,但最后觉得心里空荡不舍的也是他。

  师禾起身侧开:“劳烦御医帮忙包扎一下。”

  这活他熟。

  申卓乐颠颠上前,熟练地帮慕襄上药包扎。

  师禾先走了。

  慕襄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莫名,不懂师禾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觉得他不适合做皇帝吗,不是认为他那位好学生才是天运之子吗,那又为什么救他?

  此刻殿中已无外人,申卓墨斟酌道:“殿下,臣斗胆问一句,您将国师大人锢在宫中,是为了哪般?”

  慕襄顿了一秒,没有回答。

  他也不清楚。

  或是怕在自己上位后国师在外面搞些小动作,又或是怕慕钰与皇城无缘后他直接远走……

  也或者,只是想离国师近一点,多近那么一点而已。

  慕襄道:“孤自有定夺。”

  申卓墨后退一步,拱了拱手:“那敢问殿下,皇城之中那么多宫殿,为何是偏偏是未央宫?”

  慕襄:“……”

  申卓墨叹了口气:“吾国百姓对国师敬重有佳,当下消息还未传出,但终于有一天纸包不住火,届时怕是会民怨四起,认为殿下在羞辱国师大人……”

  申卓墨问出了尚喜疑惑许久的问题,他偷偷抬头,看了眼这位即将上位的年轻帝王的脸色,竟是感觉到了一丝脆弱的茫然。

  他打了寒颤,前几日慕襄心狠手辣的手段还历历在目,所以是错觉吧。

  “孤有分寸。”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慕襄挥退了所有人,自己安静地靠在塌上假寐。

  ——

  “你谁?要做什么?”牢头紧紧盯着前面那个身形猥琐的人,皱着眉问。

  那人转过身来,穿着狱卒的衣裳,恭敬又有些讨好地说:“大人,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牢头狐疑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二叔是老李啊大人,我是他侄子,昨天刚来。”

  “是吗?那别在这瞎转悠,干活去。”

  “好勒大人!小人斗胆一问,这前面尽头处关着谁啊?”

  “还能有谁?败寇而已。”牢头不耐烦地挥挥手,“滚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

  “嗒……”

  晶莹的水珠钻入石缝里,慢慢渗透到下一层,慢慢悠悠地滴落。

  粗长的锁链从石墙慢慢延伸到到中央,一个穿着囚服的男子跪在地上,微闭着双眼。

  他的四肢都被锁链缠绕着,衣服上是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被锁住的人眼皮动了动。

  直到脚步的主人出现在他眼前,唤了一声“皇兄”。

  他睁开眼,看着一双镶嵌着金丝的黑靴。

  “别这么叫我。”他的声音沙哑,“草民担不起殿下这声兄长。”

  “是啊,怕是在皇兄眼中——只有常青这么一个弟弟吧?”

  “……”

  慕钰猛得抬头看向慕襄:“你把他怎么样了?”

  慕襄垂眸看他,牢房外陡然传出一阵动静,没过一会儿,便有侍卫拉着常青从台阶上来到地下这一层,让他跪在地上。

  “殿下……常青无能,没能帮您杀死逆臣……”

  常青嘴角还残留着血痂,身上又被鞭打过的痕迹,衣服破碎,一看就是被折磨过。

  慕钰的手臂微颤,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你是傻吗?”

  “殿下……”

  慕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主仆情深的画面,仿佛这两人才是主角,而他不过是一个害得主角处境危急的反派,罪大恶极。

第7章

  伤口隐隐作着痛,慕襄有些恍惚。

  他第一次知道皇兄很喜欢常青,是十五岁那年。

  因为那个所谓预言,即便他被接了回来,所居宫殿也离东宫极远,于是即便回来好几年,也没和太子谋过面。

  可那日一个小小孩童闯到了这里,因为想吃隔壁院子里里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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