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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15)

  “孤不困。”

  “可国师大人说……”尚喜看了眼慕襄脸色,“国师大人说,您这几日都需要早点歇息才好。”

  慕襄没有反驳,但却停住了脚步,顿了几秒后转换了方向:“去未央宫。”

  尚喜:“……”

  别的皇帝夜晚去未央宫是为了找皇后恩爱,他家主子倒好,三更半夜不睡觉去未央宫找国师。

  慕襄很快来到主殿,可惜灯火都已熄灭,他挥退了尚喜,一个人在门前站了好久。

  月光为他半边身影铺上了一层淡银色的光晕,显得有些孤寂。

  他抬起手,停在半空好久,还是没敲下去门,而是转过身,准备去左边的长亭里坐一坐。

  门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殿下这么晚来,是有何事?”

  慕襄微微一怔,回过头去,随着吱呀一声,木门打开,师禾出现在他面前,神色如月光一般清冷。

  他不经思虑地吐出一句:“伤口疼。”

  师禾道:“那殿下该去传唤御医。”

  慕襄:“……正巧路过。”

  两人对视良久,还是慕襄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师禾直接转身朝里走去。

  他没有关门,慕襄自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叫自己进去,于是便跟在了身后。

  未央宫虽是皇后居所,但因为没有布置的缘故,倒显得有些简陋。

  “明日我会让人送些东西过来,还有宫女太监国师可挑过了?”

  “不必。”师禾侧过身体,示意慕襄坐下。

  他捋起慕襄衣袖,帮他拆开被常青今日割伤的那道伤口的纱布。

  然后拿出一个药瓶,给慕襄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

  室内一时有些安静,只有药瓶和桌子碰撞的清脆声。

  师禾的动作不慢,但也耗费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帮慕襄重新包扎好。

  慕襄确实感觉到伤口处隐隐的痛意没有了,应当是师禾撒的药里有止痛作用。

  他没急着走,看着师禾收拾药瓶的背影问:“为什么救我?”

  师禾没有停顿:“殿下是储君,本座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

  这句话换而言之,就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师禾都会救。

  可慕襄还是想问,慕钰不是他的学生吗,自己死了对慕钰只能是有益无害,又为什么还要救他?

  慕襄不怕死,多数时候他甚至觉得死亡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他也清楚,自己病殃殃的身体说不定哪天来场大病撑不住就挂了,但他不在乎。

  只要活着的时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肆意了舒坦了,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说:“我困了。”

  师禾转身:“那殿下请回吧。”

  慕襄和师禾又对视了几秒,师禾不知道是领悟了什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玺:“本该晚膳时带给殿下,可殿下中了毒,意识不清醒,便延后了些时间。”

  “……”慕襄没有接,“那副字还在国师这吗?”

  “在,殿下想要随时可以拿走。”师禾淡道,“只是沾了血,殿下若是不喜,本座可重写一副。”

  “不用,这幅就很好。”慕襄不兜圈了,直奔主题,“今夜孤想留在未央宫。”

  为了表明自己的坚决,他甚至在师禾面前自称为孤。

  “……”师禾眼中难得闪过一丝异色,他看了眼床榻,“这里设施简陋,殿下怕是睡不惯。”

  “不会。”

  师禾闻言微微颔首:“那还请殿下多担待些,寒舍简陋。”

  他在慕襄躺下后来到烛台前,熄灭了摇曳的烛火,他的影子也慢慢被夜幕吞没。

  慕襄成功遵从本心留了下来,他睡在师禾睡过的塌上,好像鼻息间都缠绕着师禾清冽的气息。

  师禾不清楚是去了侧室还是在何处,一片黑暗中慕襄什么都看不清。

  “师禾?”他难得叫出师禾的名字。

  “我在,殿下。”

  真听到师禾的回话,慕襄又没声了。

  通过声音来源可以判断,师禾应该是在左室,那里有一个侧塌。

  慕襄心里有股难以描述的异样感,心里胀胀的同时又觉得中心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盯着漆黑一团的夜色良久,竟然真就生出了一些睡意,双眼慢慢合上,随着黑长的睫毛颤动两下,呼吸也慢慢平稳。

  最后的一个念头——如果他就在睡在孤的身侧……

第8章

  慕襄一连在未央宫里留宿了四五夜。

  尚喜从一开始认为的荒唐,到现在的麻木,已经习惯了在每天晚膳后默认自家主子留宿未央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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