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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39)

  ——

  两人回到了客栈,金辰兔依旧趴在笼子里,眼睛很亮,看见他们顿时竖起了耳朵,看上去很高兴。

  慕襄拿起两片菜叶放到笼子里,金辰兔立刻抱起来快速啃着。

  慕襄蹲下身道:“你真能吃。”

  像是听懂了一般,金辰兔身体一僵,瞄了一眼慕襄。

  慕襄拍拍手起身:“既然是国师的兔子,国师不如为它取个名字?”

  师禾:“殿下取罢。”

  慕襄眯了眯眼,“那就叫禾禾如何?”

  “……其实它有名字。”师禾坐在桌旁抿了口茶,“殿下且看背面。”

  慕襄狐疑地把兔笼子调转了方向,看在上面贴着一张纸,写着两个字——香香。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慕襄竟然点头同意了:“那便用这个名字。”

  师禾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夜色:“殿下洗漱完便歇息罢。”

  ——

  这里虽是上房,却只有一张塌,慕襄见师禾一副没有打算入睡的样子,犹豫半晌朝里侧让了让:“国师可上榻。”

  师禾“不必”两字还未说出口,就看见了慕襄不悦地扭过头去:“有两床被褥。”

  师禾微微一顿,最后还是如了慕襄的愿,解了外衫上了榻,就躺在慕襄身侧。

  床榻不算小,本身容纳两个男人多少有些困难,奈何慕襄身形较为单薄,自身也在尽力地朝里缩,便让床榻外边宽敞了不少。

  不过真的完全平躺下来,慕襄还能隔着被子碰到师禾的胳膊,但却感受不到其温度。

  可对方沉稳的吐息就在耳侧,他下意识放轻呼吸,跟随着对方的节奏。

  师禾道:“殿下,睡罢。”

  慕襄:“……嗯。”

  他本以为这会是个难眠之夜,却不曾想入睡非常之快,或许是因为玉佩戴在身上的缘由。

  意识迷糊间,慕襄感觉到额头覆盖了一片温热,他想睁开眼,却浑身无力地陷入了更深的梦魇之中。

  一道道质问在他梦里响起——

  “你简直是在胡闹!你是在置他于不义之地!”

  “本尊想得到的人与物,谁都别想阻拦!”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他待你不薄,你怎么能……怎么能对他抱有这种心思!”

  “你疯了……”

  “他没有心,你得不到的……”

  声音慢慢变小,周身都安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慕襄茫然地看着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书房,手上拿着一支笔,书案上的宣纸写着十个大字:“君生吾未生,吾生君已老……”

  最后那个老像是见了水一样,有些晕开了,看不清楚。

  他口中不自觉地呢喃着:“是我毁你道缘,若是厌我弃我,我也认了……”

  “我就是要看看,究竟要重来多少次,你才能……”

  画面一转,他瞧见了一名异域女子,拿着一个装有黑色花纹的盒子:“想要他吗?想救他吗?那就把它带回你们大襄,他就是你的了。”

  女子突然消失在眼前,一具具腐尸朝着走来,每走一步身上都会掉下腐烂的肉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味。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在了原地,看着一具具腐尸靠近着自己,生食着他身上的肉。

  可是好奇怪,他竟不觉得痛。

  他一点一点地沦陷在腐尸群中,挣扎不能,也不愿挣扎,直到最后一刻,他望着天空口中喃喃:“我不后悔。”

  ……

  慕襄猛得惊醒,他抬手一抹,满额湿漉的汗液。

  身侧的师禾本还闭着眼,因他坐起身的动作而醒来:“殿下做噩梦了?”

  “……嗯。”

  “梦见了什么?”师禾下榻为慕襄倒了杯茶水。

  “不记得。”慕襄试图回想,可越是回响越是头痛欲裂,接过师禾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才好了些许。

  “殿下又发热了。”师禾看了眼天色,此刻宫门应是开了,“回宫罢。”

  “不。”慕襄突然想起了梦中的画面一角,那个黑色花纹的盒子,和昨夜遇见的那名异域女子拿着的一模一样。

  “先去陈府。”

  师禾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不太赞同。不过他也没回绝,而是先去楼下后厨找人熬了一碗药膳端上来。

  慕襄一心想着陈刻,直接将药膳一饮而尽,苦得嗓子发涩,但却脸蜜饯都没来得及吃起身就走了。

  师禾拎着香香跟在其后,慕襄叫了个车夫直奔陈府。

  虽然黎明之际,但陈府的门已然打开,今日有早朝,他们这会儿差不多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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