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54)

  朱纯荣对大襄当下的朝政显然极为熟悉,不论慕襄说什么他都能对答上来,最重要的是他对民情极为了解,在京外任职这三年也是功绩颇丰,民心极盛。

  而慕襄早就找人查过他,出生寒门,无师无派,这样的人用起来会更顺手。

  两人一直聊到了夜色将深,末了朱纯荣大胆来了一句:“陛下和臣进京途中所闻略有不同。”

  慕襄瞥了他一眼:“有何不同?”

  朱纯荣巧妙地避开了百姓怎么评价慕襄的这件事,而是说出了自己见到慕襄后的说法:“不怕陛下笑话,臣对风水术法略知一二。”

  “说说。”

  “臣一见陛下,便见陛下身缠大功德。”朱纯荣恭谨道,眉眼中还带着几分惊叹。

  “功德?”慕襄将这两个字眼嚼碎了去,对朱纯荣的欣赏顿时散了些,当时也是那类好奉承之人。

  功德这二字放在师禾身上还有的说,放在他身上可谓是无稽之谈。

  于是本想着封朱纯荣为工部右侍郎,现在是直接降了一级,先用一月再看看。

  朱纯荣踏出门槛时还没想明白,怎么就平白无故变了职位,是他哪句话说错了?

  看来传闻虽然不可尽信,但有些倒也不假。即便大功德在身,也还是君心难测的帝王。

  —

  慕襄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知道不能再拖了,才开始启程未央宫。

  师禾早已候在了桌前,像是在等他前来,看见他怀中的酒坛子后,目光微微一顿:“殿下今日怎想要饮酒?”

  “今后怕是没机会了。”慕襄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随后让试毒的宫女下去,“还未见国师大人醉过酒。”

  师禾看了眼试毒宫女的背影:“殿下往后……”

  慕襄堵回了他的话:“谁敢在国师面前摆弄毒物?”

  师禾没再说什么,而是帮他打开酒坛,给两人面前的酒杯都斟满。

  慕襄和师禾碰了杯,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问:“国师百毒不侵,不会还千杯不醉?”

  师禾微微摇头,道:“不知。”

  慕襄微讶:“国师之前没喝醉过?”

  师禾顿了顿道:“过去不曾饮过酒。”

  慕襄一怔:“那日宴席上,是你第一次?”

  师禾又给慕襄酒杯斟满,默认了这件事。

  慕襄独自饮下第二杯酒,借着宽大的袖摆遮掩自己神色。

  难怪。

  那日他们那桌菜色明明被人下了料,师禾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加阻止,又在他泡药浴且不得纾解时加以指导,言语间确实和平日有所差异。

  想起那日当着师禾面如孩童般懵懂无知、磕磕碰碰的行为,慕襄只觉浑身燥热,耳边好似传来了那日自己不知羞耻的喘息。

  一定是酒太烈了。

  他尽力平息着神色:“这坛酒是孤从东宫顺过来的。”

  师禾嗯了声:“我知道。”

  慕襄也不意外:“这大襄还有什么事是国师大人不知道的吗?”

  师禾:“太多。”

  慕襄定定地看着他良久:“这坛酒据说是皇兄捡到常青那年冬日埋下的,说是等常青将来娶妻再挖出,可惜被孤截胡了。”

  他没等师禾说话又道:“孤像常青这般年纪时,还被慕淮河幽禁在荒殿之中,无人说话,像一只孤零零的野鬼无家可归。”

  师禾微蹙了下眉头,很快松开:“殿下若想要任何补偿,都可以提。”

  “补偿?孤要你永远留在这未央宫,国师愿吗?”

  见师禾没出声,慕襄给他夹了片鱼肉,又道:“那孤要你的命呢,给吗?”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师禾倒还平静,将碗中鱼肉送入口中:“我的命怕是给不了殿下。”

  慕襄嗤笑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跟孤谈什么补偿?”

  师禾:“……”

  慕襄将酒杯斟满酒,一饮而尽,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字字带刺:“我知道,没有你当初那句话,我一样过得不会好。”

  生在皇家,自然没有亲情可言。

  慕淮河偏爱喜爱长子,而慕钰生母据说又是因慕襄母后而死,虽没有据实说法,但慕襄后来查过这事,确是他母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即便师禾当初什么都没说,他和慕钰也不可能兄友弟恭,两人要么争锋相对,要么一人默默无言,什么都不争,可能还好过些。

  慕襄酒量不佳,喝了几杯便微醺了:“国师可能不知道,孤当初所居的偏殿离天机殿极近,那几年无人交谈的日子,孤都是听着天机殿的琴声度过的。”

  师禾淡道:“那琴师还在天机殿中,殿下若是喜欢——”

上一篇:魔尊他有话说 下一篇: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