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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60)

  师禾对他做了什么,才能给他延年益寿到此地步?就连他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比过往好了数十倍不止。

  他大襄的国师来自何方……又要归于何方?

  慕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无法阻止,也无法言明心意。

  即便已经过去半月,大襄百姓依旧不知他们的国师已经离开,去了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倒也不算谁都不知道,慕襄有让一见去查师禾的踪迹并去跟着,但是却一直没收到回……

  突然传来一阵呼声,慕襄抬头一看,是一只信鸽。

  他手微颤地接住信鸽,取下它腿上的信纸,并毫不留情地把睡得正香的香香扔到了地上。

  摔醒了的香香睁大了眼睛:兔兔无辜,兔兔懵逼。

  信纸缓慢的摊开,是一见的字迹,显得有些娟秀,慕襄一字一字地看去,眉眼微松。

  一见确实找到了师禾的行踪,因为对方刻意隐藏。师禾先去找了一趟那个南域圣女,拿走了一个黑色木盒,并废了一个看起来武力很高的南域老人经脉。

  一见在信里说,那个被废武力的老人就是之前给她下蛊的老人。

  随后师禾便起身去了南边,是不夜城的方向。

  慕襄唤来尚喜,让他去拿纸笔,迟疑良久后写下:暗中跟着,莫逼太紧。

  慕襄并不担心师禾安危,他不知活了多少年,实力也深不可测,再者又是百毒不侵,估计天下没几个人能对师禾产生威胁。

  甚至慕襄心中有种古怪的直觉,只要师禾不想,那就无人能危及他性命。

  包括一见跟着这件事,师禾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没甩掉她,那说明是默许了慕襄的做法。

  慕襄将信纸卷好重新绑回信鸽的腿上将其放飞,然后看向尚喜:“陈公子如何了?”

  尚喜如实道:“还活着,就是颇为虚弱,在榻上躺了数日才能起身。”

  用申卓墨的话来说,这是被蛊虫吸收了太多养分。

  而陈刻当时醒来后一脸茫然,浑然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关于那晚在杂技团台下带走南域女子的事也一概不知,显然是被蛊惑了。

  从他体内逼出的蛊虫,是香香这半月以来尝过的唯一美味,说来颇为凄凉。

  慕襄想了想:“给陈府送些补药去。”

  “喏。”尚喜立刻吩咐人去做。

  “要下雨了。”慕襄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转了话锋,“你在这宫里待了十几载,可曾有想家?”

  一旦入了这宫墙,这辈子都再难出去,别说面见家人了。

  尚喜迟疑道:“回陛下,奴才有时会想,但奴才也喜这层层宫墙,若是在乡里,奴才怕是……”

  尚喜倒是说的实话,在太遮掩自己的野心。

  慕襄瞥了他一眼,尚喜和他体型倒是颇像,都偏瘦弱,在乡里属于干不了重活的那类,活着都容易饿死。

  “倘若有一日……”

  慕襄本想问,倘若有一日尚喜能离开这皇城,他会怎么选,但随即又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太多意义。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兔毛,皱着眉头说:“给孤把它毛都拔了。”

  香香:“……”

  —

  晚膳没吃几口就没了欲望,慕襄照例借着烛火批改奏折到深夜,他确实没有太多做帝王的天赋,不过每一项事务都未马虎,都进行过精细的考量后才给出的批注。

  若是有师禾在身边……

  慕襄有些出神,说是国师历来不干预国政,但师禾还在宫中时,明明协助他批改过数次奏折。

  莫名有些倦了,慕襄洗漱完便回了柔软的床榻,闭上眼睛去会了每夜都见的周公。

  或许是今日提到了师禾,又得到了一见的信,慕襄再次梦见了师禾。

  可师禾却手握着一颗血红的心脏,试探将那颗簪子重新插回慕襄头上,只是手颤了两次都未成功,口中低语着:“阿襄,别怕。”

  慕襄猛得惊醒。

  他抹了把额间的汗液,浑身冰凉地坐起身。

  这次他并未觉得惊惧,只是觉得倘若有一天,他真的能死在师禾手里,哪怕被他挖了心脏,也好过一个人独自地在这如牢笼一般的城墙里度过余生漫长岁月。

  他摸索着站起身,找到内室里装着和师禾相关东西的木箱,将其打开后找到那枚冰凉的玉佩。

  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的尚喜点燃了烛火,见状迟疑道:“陛下?”

  慕襄背对着他,影子被暖红的烛火拉得极长,轻声道:“我想他了。”

  尚喜一怔,莫名地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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