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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湖中的大少爷(35)+番外

深衣本就生得娇小,内息凌乱之下,几乎是无骨小猫一般软趴趴地伏在他胸前。

这样姿势让深衣觉得羞辱和难堪,感受到陌生的男子气息和暖热肌体,更是让她心底莫名地升起惶恐。

“你对我做了什么?!”

话语冲口而出,却发现没有半点底气,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左手拎着她后领令她坐正,右袖中探出二指指尖,拈着两枚细长金针,看得深衣心惊肉跳。

“你……你要做什么?”

陌少那张童叟无害的面庞愈是秀美,在深衣看来愈是可怕。这种人心性凉薄,由内而外处处无情,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之前真是猪油蒙了心窍,竟会去选择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陌少阴恻恻道:“有些话我问过你,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老老实实回话,定让你痛不欲生。”

深衣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你是什么人?”

深衣梗着脖子咬牙道:“我早同你说过,句句属实。”

陌少目中戾光一现,一根长针陡然拍入她颈下天突穴,整根没了踪迹——!

深衣只觉得任督二脉中方才四下乱窜的内力突然消停下来,好似汹涌洪流撞上重重堤坝,滞塞不前。身子仿佛又恢复了力量,窃喜陌少弄巧成拙之际,猛一掌击向他膻中。

哪知甫一催动内力,像是唤醒了体内两把锋利刀子,千刀万剐的凌迟痛楚透入骨髓,让她哼都哼不出来,浓腥上喉,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朵朵红花。

身子无力软倒他的肩头,喘息个不停。

陌少把玩着手中剩下的一根金针,侧目看着她,眼神阴暗,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温柔似水:

“乖一些,就不会疼了。”

果然内力止歇,那剧痛便如潮水般缓缓退却。深衣缓过一口气,强打精神问道:

“你不信我,有什么证据?”

陌少专注地拿着金针比划着她的脸,似乎在研究着什么。随意道:“不懂得怎么做丫鬟就罢了。东海渔民的女儿,懂得扶桑话。”

深衣惊诧:“你怎么知道!”觉得上了他的套,又辩解道:“我说了我是半个琉球人。琉球通行中原和扶桑两种语言,我懂些扶桑话,何足为奇!”

陌少冷笑道:“只怕不是‘懂些’,是精通。小小渔民之女,高雅到懂得‘时雨’的含意,真是不简单。”

深衣如梦初醒,这陌少一开始就在试探她。

香艾叶在时雨房……

好弯弯绕的心思!

“时雨”是扶桑贵族对十月份的别称。事实上扶桑贵族对时间、器物等诸多事物都有一套风雅的称呼,以与低贱平民相别。

她娘亲精通诸国番语,她自己又曾在扶桑游历多年,所以一听到“时雨”二字,理所当然地与十月联系了起来。湖心苑内层十二间房舍,恰与十二月份对应。她当时只觉得福至心灵,轻轻松松找到了香艾叶还有小小得意,哪知恰中了陌少圈套?

她倘是没有联想到那一层意思,一间间地去寻,恐怕陌少反而不会怀疑她了罢?

可是陌少一个足不出户的中原人,湖心苑中又不见一本书籍,他懂得“时雨”的意思,才是真真可疑的吧?

无论如何,他用两个字就戳穿了她编造的身份,她还能说什么?

陌少金针敲敲她呆滞的小脸,凉声问道:“水底下,玩得开心吗?”

深衣猛然悟到:她初来乍到,陌少就把她视作了来寻忍刀的扶桑人。

她懂扶桑语,会武功,然后……还真的下水去寻刀了……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情不自禁地向后瑟缩了去,连连摇头道:“我……我确实不是渔民的女儿,但也差不多了!我当真不是扶桑人,不过是好奇心起,下水探探究竟,绝不是冲着忍刀来的。”

陌少松松地单手扣住她的腰,让她不能再往后退,轻飘飘凉飕飕地在她耳边道:

“以做我的丫鬟为名,进这一刹海寻刀的女人不在少数,个个没有好下场。再不说实话——下一个就是你了。”

深衣仿佛听到了霍霍的磨刀声。

原来那些所谓被虐死的丫鬟,是这样背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自己躲来躲去,躲不过一个冤死的下场?

深衣眼泪汪汪道:“我真不是为刀来的——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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