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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湖中的大少爷(70)+番外

“阿弥陀佛。施主这龟,是从宝林寺的放生池里捉的吧?”

这声音清远如钟,喧哗众人顿时喑了声气,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来,深衣和南向晚反而被挤到了后面。

深衣只见到一副修长背影缓步行到龟摊之前。杏黄僧袍,紫檀念珠粒粒沉光,头颅光光的是个和尚!

众人静了一静,立即骚动起来,言语间竟是兴奋不已。

“好俊的和尚!”

“是宝林寺的阿罗舍禅师!”

“听说阿罗舍禅师慈悲为怀,每月都会来集市上买活物放生。”

“集市上那么多活物,哪里买得过来?”

“嗨,阿罗舍禅师是得道之人,佛法精深,自然能分辨六道轮回、因缘果报!”

“这摊子的龟竟是在放生池捉的?唉哟,造孽哟……”

“活该啊,人家宝林寺的正主儿找来了,看他还怎么糊弄人!”

那老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果然是被镇住了。起初还想负隅顽抗,但四面人众围得越来越多,尽皆指责,渐渐也怕了。忙双手托了那龟,恭恭敬敬躬身奉给阿罗舍,涕泣道:“小人一时财迷心窍,见这龟生得特别,便偷偷捞走了。亵渎了佛祖,求禅师帮小人在座前多说说情!”

阿罗舍宽大僧衣袖了小呆子,单掌躬身回礼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能够悔过自新,功德无量。”说着,便返身要走。

深衣奋力挤出人群,扑上前一把抱住阿罗舍,兴奋大叫道:“哥哥!”

这张脸和她三哥长得一模一样,俊得出尘,正是她的四哥朱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长到十五六岁,还是头一回见到活的四哥,她怎能不欣喜若狂?什么陌少,什么内库堂主,一时间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京城举目无亲,现在亲哥哥就在眼前,深衣傻傻笑着,紧紧抱着阿罗舍的腰,仰起小脸来看他。

四哥也是头一回见到自己,应该也很高兴吧!

可、可他一脸的惊吓,还有脸红,是怎么回事?!

深衣这才想起来,四哥和三哥长得一模一样,自己认得他是自然,可他却不认识自己……唔,是她不对,她应该先介绍自己。

“我是……”

“喂!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要脸!快放开禅师!”

“就是!哪来的没教养的小丫头,竟然当众管阿罗舍禅师叫情郎!”

“京城里喜欢禅师的姑娘多了去了,但谁不对禅师礼敬有加,头一回见着这么不知羞耻的!”

“丢人啊……”

“哎哟佛祖哦……”

阿罗舍竟也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鞠躬唱喏道:“女施主自重!贫僧乃是出家之人。”

说着便快步离去。

深衣焦急要追,被南向晚一把拉住,“小姑奶奶,您这也太豪放了吧!”

深衣急得甩手:“豪放个屁!他就是我哥哥!”

南向晚道:“他是你情郎?”

深衣呸道:“情郎个屁!他是我亲哥哥!”

南向晚笑道:“真是胡说。阿罗舍自幼生长在皇宫,无亲无故的,哪有什么妹妹?”

深衣急道:“哎呀一言难尽,等会跟你讲,快带我去追他!”

阿罗舍身负轻功,似乎是有意摆脱两人的追逐,在街巷间几度穿梭,便不见了踪迹。

南向晚道:“老婆啊,怎么一两个月不见,你的轻功就弱成了这样?你跑得太慢,还是我背着你追吧!”

深衣二话不说,蹭地爬上了他的背。

路上听南向晚解释,才知道“哥哥”这个词,在京城有着不一般的意思。

“几十年前京城里流传着几套书,叫什么《呻-吟赋》《浪-荡词》的,情-事写得极好,里边儿女子唤情郎都唤‘哥哥’。一时间这称呼风靡京城,大家都这么叫了。”

深衣听得悒悒,这不正说的是她娘亲年轻时瞎写的几本书么?这回真是被娘亲给坑了!

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何此前紫川郡主叫陌少作哥哥的时候,靖国府众人是那样一副神情了。

哥哥,情郎,阿陌……呸!就你桃花儿多!

深衣心中酸不溜秋的,忽然听见一阵阵咿咿呀呀管弦嗯唱之声,仔细一看,底下人头黑压压的一面,台子上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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