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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泪,以沉默(145)

谢微时,真的太了解wither和祖枫了。

方迟又想起刚才sg教主说的话。谢微时真的是guest吗?因为他是guest所以如此了解wither和祖枫吗?

要说他是guest,也同样是处处都说得通。只有像他这么低调的人,才会直接用系统赋予的“guest”这么一个毫无辨识度的称呼吧?

……不……sg教主也只是猜测而已。她只不过说了一个“他不喜欢抛头露面”,sg教主就推断出谢微时是guest,这真的可信么?

方迟心中一片混沌,愈发的模糊不清。她抓着头发,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把注意力集中到庭审上来,却听见洪锦城说:

“咦,这个观众席上的姑娘,我怎么觉得这么面熟呢?”

方迟循着洪锦城的目光望向屏幕,只见镜头切向了观众席后方的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没有化妆,却仍然是娇艳的容貌,只是看起来更年轻了一些,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她的头发是染过的彩色,长了挺长,头顶已经是新长出来的黑发了。

方迟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丁菲菲。

她曾经也险些是冰裂的受害者,但方迟没想到她会来参加庭审。现在法庭正在宣读对于锐的判决。

判决结果在方迟意料之中——于锐因为未成年,也没有实质性的犯罪行为,被无罪释放。

方迟看见丁菲菲霍地站起,柳眉倒竖,双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分明是极愤怒的神态。但她控制住了,默然转身,走出了法庭。

她为什么会因为于锐的这个判决结果这么愤怒呢?

方迟觉得不解。法庭上的焦点已经转移到了关于神经玫瑰和祖枫的犯罪论定上。

公诉方与祖枫的辩护律师展开了异常激烈的争论,以唇枪舌战来形容,毫不为过。祖枫静静地坐在被告席上,对于辩护人的提问,只以“是”或“不是”来回答。

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让方迟隐约觉得他的嘴角有一抹看不太分明的冷笑。

“神经玫瑰临时更换了辩护律师。现在的律师是国际上专以处理互联网刑事犯罪案件出名的skadaw。”sg教主说,“这家律师事务所我们也曾经聘用过,打赢了和’第二人生’虚拟现实社交公司的vr领域反垄断案。skadaw最终帮助我们认定maandala并不具备市场支配地位,我们也才能顺利超越’第二人生’,进军国际市场成为最大的虚拟实境公司。”

洪锦城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辩护过程,说:“神经玫瑰这是故意的,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其实和我们使用了同样的策略。看来祖枫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和冰裂实验室的关系无法洗脱,他们就开始钻法律的空子。”

屏幕上,skadaw的辩护律师一身漆黑西装,手指挥舞,口若悬河。方迟注意到他的眼底有灰黑的眼圈,黑色镜框下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很显然,skadaw的律师最近下了很大的功夫,在研究和冰裂案相关的法律。

这时候,史峥嵘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方迟觉得他的反射弧实在是过于长了。

他对洪锦城说:“真是怪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孩,我也觉得很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sg教主专注地听着庭审辩论,自言自语说道:“情况有点不妙。skadaw紧咬住了现行所有法律中,没有关于’虚拟毒品’的明确规定这一点。”

洪锦城的双眉也是紧锁着。

冰裂这种虚拟毒品实在太新了,新到还没有来得及出现相关的立法。去年八月盛琰在国安部高层会议上提出《虚拟毒品及传染性病毒在maandala中大规模扩散的可能性研究报告》,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做出一个前瞻性的提示,希望国家能够及时做出应对,完善犯罪构成,制定合理科学的刑罚。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一年时间过去,立法议案尚未提交,虚拟毒品已然出现。

十九局当时决定将神经玫瑰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时就已经有这方面的顾虑。但迫于诸多方面的压力,他们不得不尽快对神经玫瑰进行处置,否则,一方面冰裂有可能造成更加严重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可能失去利用冰裂指控神经玫瑰的最佳时机。

公诉方以冰裂及蛹会造成正常人认知功能的改变、人格解体,诱发精神病及抑郁症,甚至致使患者自杀为由,要求将其纳入危险管制物质之列,并认为神经玫瑰公司已经触犯刑法,必须依法处置。